然后,他剑指一直一声不吭、任由律师代他发言的廖志远,指明廖志远一开始在餐厅贬低潘苏的话语,明示了其厌女情节,和对女性的规训态度,根本就不是什么互相吸引下的情投意合。
其次,当晚他在客房引诱潘苏不成,就用暴力手段让对方屈服,这种行为展现了他有强烈的展现男权的企图。
这也跟他的心理医生对他的看法完全一致。
紧接着,舒屿申请控方证人廖志远的心理医师出庭作证。
廖志远的律师立刻反对,并以医患之间的保密协议为由,拒绝心理医师出庭。
然而舒屿却讥讽地反驳,廖志远并没有把他的女心理医师当成真正的医生,而更像是当成一个专属于自己的漂亮知心姐姐。
无论何时何地,只要他有任何情绪,都会顺手发信息告诉她,仿佛她是什么情绪垃圾桶,也根本不在乎是凌晨还是午夜。
而那些话,并不是在心理医生的工作时间里说出来的,也不是在治疗室说出来的,所以,并不符合保密协议的标准。
法官考虑片刻,允许了廖志远的心理医师出庭作证。
心理医师站在证人席上,表情严肃,举止庄严,一字一句地,将廖志远曾经跟她说过的,所有有关蔑视女性的话,以及廖志远曾以得意的态度吐露过的,自己如何用精心包装的谎言,骗取了客户的正值青春期的小女儿的身体……
所有事情,倾吐而出。
廖志远顿时面如死灰。
他过于自负,没想到那个“明显对他很有好感的女心理师”,竟然会当着所有人的面,揭露他的真面目。
他被过于良好的自我感觉,狠狠地绊了一跤。
他没有想到这个关键证人,并让她闭嘴;而舒屿却想到了,并先一步找到她,说服了她来作证。
他完了。
而舒屿,赢了。
庭审结束,接下来就是等待法官的判决了。
法官会怎么判,舒屿并不难猜;想必廖志远的律师也能猜到,他看上去一脸郁闷。
至于廖志远,则要被重新押回拘留所,继续等待。
临走的时候,廖志远在舒屿的面前站住,瞪视着他,眼珠通红,声音嘶哑道:
“你以为你伸张正义了?”
舒屿静静地看着他,“没有,这世界上没有绝对的正义。很可惜,三年后,你还会出来,而她,以及所有被你性侵过的女性,依然会生活在恐惧之中。”
“呸!”廖志远恨恨地唾了一口,“那个女人真的敲诈过我!我俩睡完之后,她威胁我赔偿五万给她!我没给她就搞我,也不看看,她值五万吗!?”
“难道你不该赔偿?”舒屿反唇相讥。
“我想赔啊!后来我不是说要给她二十万吗?我没说吗!?”廖志远愤恨地怒吼:“她不还是要告我吗?她放过我了吗?这种女人,就是天生仇男的,你竟然帮她,你还是不是男人啊?啊?跟她协商有用吗?”
“所以,”舒屿轻飘飘地打断他,唇角冷冷一弯,“你的要求就是协商,她的要求就是威胁?”
“……”廖志远哑口无言,愤愤不平地瞪着舒屿,似乎搞不懂这个跟他同一阶层的上流精英,为什么要站在那个卑贱的女服务员的一边。
他的律师走上前来,拉住他的胳膊,摇了摇头,低声道:“别说了,先回去。”
廖志远咽不下这口气,狱警拉着他离开时,他往旁边一个趔趄,故意狠狠撞上舒屿的胸膛。
舒屿闷哼一声。胸口仿佛被电钻钻动般的刺痛,贯穿了他的左心室,他踉跄着后退了几步,脸色骤然惨白,忍不住捂住胸口。
“舒律师,你没事吧?”
其他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