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向他走来的晏宁脚步一顿,急切地问:“爸爸,你要去哪儿?”

晏凯复没有回答。

晏宁踌躇不安地站在一旁,许久,他终于忍不住了,抓住晏凯复的胳膊,恳求道:

“爸爸,那些高管为了撇清责任,到处买热搜攻击我,我撤都撤不及,只有你能帮我了,……你说句话好不好?”

许久,晏凯复缓缓地掰开他的手,语气平淡没有波动,“怎么帮你?”

“帮我解释一下,就说我是为了振兴当地经济,才”

“振兴经济?”晏凯复嗤笑一声,“你在当地建的工厂,雇一些流氓工头,专门压榨工人,弄得天怒人怨,几次烧毁工厂示威抗议,你难道不知道吗?”

晏宁的脸一红,咬住嘴唇,眼底掠过一丝阴冷。

这些事情,他明明已经让人压下不要上报了,到底是谁那么多嘴告诉爸爸的啊?

“爸爸,那些工人,都是些没读过书的文盲,他们就”晏宁苦思冥想搜索着名词,“就跟动物一样,没事也要闹事的。”

听到晏宁这种冷酷的发言,晏凯复的心中一阵阵发冷,但又觉得没什么出人意料的。

他盯着晏宁平平无奇的脸,明亮的阳光将他平庸的五官照的纤毫无遗,塌鼻子小眼,睫毛很短,眉毛很淡,像是草草几笔画出来的纸片人。

晏凯复看着这张与他毫无相似之处的脸,不禁怀疑自己到底为什么对晏宁如此偏爱,甚至为他无视了自己的亲生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