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野瞅着他深沉的黑眸，舔了舔唇，“一次十万。”

话音刚落，他就感觉晏凯复搂他的胳膊紧了紧，随之又放松下来。

晏凯复眉梢微挑，脸上不动声色：“小乖，你缺钱吗？”

虽然看不出男人的情绪，但舒野本能地感觉到他很不悦，他仔细瞅了瞅晏凯复的表情，才回答：

“不关你事。”又缓和了下语气，“你就说答应不答应吧。”

晏凯复垂眸凝视着他，眼眸漆黑如泼墨，似乎想看穿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他捏着舒野的下巴，铺天盖地的压迫感袭来

“你还跟谁做过这种交易？”他声线压低。

“这也不关你事。”舒野有些不耐烦，“你问够了没有？不愿意那我走了。”

说完，他在他怀里扭动起来，挣扎着要走。

晏凯复轻而易举按住他，“好，”

他勾起唇，笑容让人有些毛骨悚然，“付了钱，是不是对小乖做什么都可以了？”骨节分明的手指在舒野的脸颊上划过。

舒野移开目光，含糊道：“到时候再说吧。”

“什么时候？”

“……”舒野瞅着这个心急的老男人，“……周六晚上吧。”

“好。”晏凯复拿起手机，“把我的号码存进去。”

舒野点开手机存了进去　。

“平时叔叔给你发信息，不准不回。”晏凯复说。

舒野抓抓脸，“啊？非工作时间没必要发信息吧……”

他的话音在晏凯复可怕的凝视中越来越小，接近于无。

“……”

晏凯复瞥了他半晌，忍不住磨了磨后槽牙，恨恨道：“小野，你真是太欠……”

最后的话语消失在唇齿间。

亲完以后，他放开舒野，捏捏他的脸蛋，低声道：“回家去吧。”

舒野羞赧地垂着长睫，小脸通红，背过身去拿书包。

这时，他心里突然灵光一闪，掠过一个想法。

他趁晏凯复不注意，悄悄将书包上的太空人挂饰解下来，往车座下面一塞，然后才背起书包，推开车门走了出去。

一直进到小区很远，他仍能感觉晏凯复的目光钉在他的背上，如影随形。

－

晚上九点，晏宁上完补习班，司机已经在门口等他，他拉开车门坐进后座，疲惫地靠在椅背上。

做了一晚上的数学题，做得他头昏脑胀。

今天下午，班主任把他叫到办公室，说的话再度在他脑海中浮现

“晏宁，不管你跟舒野有什么矛盾，你们现在的目标都是以学习为主，你把那些小心思都收收。”

晏宁一怔，“老师，我从没有想要针对舒野……”

班主任挥挥手，不耐地打断他，“行了，舒野是有点小任性，但他成绩从没掉下去，你要是把你那些功夫拿出来多做两道题，数学也不至于考那两分。”

车窗透进的光影洒在晏宁晦暗不明的脸上。

为什么？

为什么人人都喜欢舒野呢？

不管是外貌还是成绩，舒野都胜他一筹。

如果有一天，真相被揭穿，那么爸爸会不会也……

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抠着昂贵的真皮座椅。

不知道是不是满脑子都想着舒野，以至于产生错觉，他似乎闻到了平时舒野身上独有的那种甜橙果香。

他忍不住四下张望，这时，他眼角的余光瞥见车座下闪过一丝金属的微光。

他弯腰捡起那个东西，是一个太空人挂饰。

晏宁骤然愣住，慢慢睁大了眼睛，眸中掠过一丝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