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复三千繁花般的华丽，这一招又利落又果断。叶向歌剑出如风，如夜里呼啸北风，如山顶凛冽天风，没有什么拘束得住，风破长空，一往无前。

“铛！”

轻剑斩在燕尘的盾上，分明是来势迅疾的一剑，触及盾面却发出钢玉交击的悦耳声响。燕尘回盾出刀，叶向歌轻盈的翻身跃起，足尖在燕尘盾上一踏，回剑格挡住兜头劈下的利刃，借力一个空翻后跳，跃出了切磋的范围。

燕尘收了刀盾，看着叶向歌。叶向歌反手归剑回鞘，呼吸有些急促，面上已渗了一层细汗，足见方才的战斗于他而言是多大的消耗。

叶向歌站直了，抬手抹了下脸，又冲燕尘笑了开。

“燕尘。”他的声音还带着些喘息，眼睛却那么亮，含满了闪烁的笑意：“谢谢。”

燕尘面色不变，见叶向歌已经没有继续切磋的意图，点了下头，回过身去继续观看将士们操练。

他一定不知道，他在谢什么。

那天晚上叶向歌在雪地上舞剑，剑出轻快，如叶随风而舞。他闭着眼回想白天切磋的场景，挥剑速度越来越快。最后力竭了他仰躺在白皑皑的雪地上看着星空，整个星河都倒映在他的眼里，他畅快的轻笑出声。

“喂，燕尘。”他笑着笑着突然轻声的说出来：“我似乎喜欢你了。”

他的声音那么轻，轻的像梦呓，只能说给自己听。可他说的那么认真那么虔诚，像是一个可以维持永久的 網 站 ： ?? ?? ?? . ?? ?? ?? ?? . ?? ?? ?? 誓言，要让这漫天的灿烂星子都知道，要让此刻的天地河山都知道，他喜欢了一个叫燕尘的青年。

喂，燕尘，我居然喜欢你了。

未悔

叶向歌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人了，帐子里冷冷清清，连炉火都已经熄灭。

他翻身坐起来，看着凌乱的床褥愣了下，脑海中画面连闪……

他和燕尘……

叶向歌抬手扶住昏沉的脑袋一声苦笑。伸手摸了摸身边的褥子，冷冰冰的，燕尘已经起来很久了。

头脑和思绪都搅成了一团，叶向歌起来草草的洗漱收拾一番，负了剑匣疾步出帐子去找燕尘……脚步瞬间停滞。

燕尘就在帐子外面，陌刀插在地上，盾倚在刀上。他少见的靠着刀盾站立，淡漠的眉眼间隐着复杂与思量。

听见动静燕尘将视线投过来，视线交错，那双墨眼中的所有情绪迅速冷却，透不出悲喜，看得叶向歌心里微微一凉。

果然……

燕尘反手拔了刀直指着叶向歌，淡淡道：“请赐教。”

……果然。

叶向歌敛了眼不看那指着自己的刀刃，心脏慢慢的沉下去，麻木间隐约还有一两丝绞痛翻涌上来，却瞬间就给呼啸的雪风冻住，无知无觉。

他突然很想放声大笑，又想肆意的哭。

但他终究什么都没说。叶向歌抬起手去，有些僵硬的自身后拔剑，反手将长剑置于胸前，脸上没什么表情。

两人视线再次交接，燕尘双眼无波，叶向歌眼中神光近乎摇曳破碎。

“锵！”

叶向歌再一次勉强接下燕尘的刀，刀风从他额角擦过，斩落一咎乌发。

燕尘完全没有留手，往日切磋时收敛的锋芒此时尽显，叶向歌一点也不怀疑若他接不住燕尘的刀，燕尘会在转眼之间将他就地斩绝。

手中长剑嗡嗡的蜂鸣，化去燕尘陌刀上的劲力。用轻剑与燕尘对敌并不明智，自始至终叶向歌都处于绝对的劣势，若非他剑意已近大成，燕尘早已将他斩于刀下。

叶向歌依旧敛着眼不看燕尘的眼睛，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