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在弄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之后,晏之安还是整整烧了三天,以至于在迷迷糊糊之间,他甚至生出过自己是不是就会这样直接结束自己的第二次人生的念头。
至少现在看起来,这种情况并没有那么大的概率发生了。用力地甩了甩还有点发晕的脑袋,晏之安抬起头,看向镜子里的人。
那是个脸上还带着一点病容的男人,上身那件有点发皱的白色背心上,有着大片明显的湿迹,隐约透出底下的肤色,被水打湿的黑发有几缕软软地贴在脸上,有几缕轻微地摇晃着,正不断地往下滴淌着透明的水珠,衬得他的皮肤愈发缺乏血色。
不管怎么看,这都是个大病初愈的、二十岁出头的,看不出什么特殊之处的普通青年。唯有那双浅褐色的眼睛当中,多了些这个年纪的人不该有的疲惫与倦怠。
好半晌,晏之安才轻轻地叹了口气,转身走出了洗手间。没过多久,他就又拿着换洗衣物重新走了进来,简单地冲了个澡,换上了一套显得不那么随意的外出服。
在出门之前,他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带上了一个早已经准备好的、用蓝色缎带装点好的礼品盒。
晏之安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地暗了下来,原本定在两个小时之前开始的聚会,也已经进展到了一半,桌上凌乱的摆着的蜡烛和刀叉,以及只剩下一小半的蛋糕,足以说明他错过了多少环节。坐在角落里的主人公听到开门的动静之后转过头来,在看清了来人的样子之后,顿时眼睛一亮,“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之安哥!”
“我还以为你不过来了……身体怎么样了?好点了吗?”一头褐色卷发的大男孩两步就来到了晏之安的面前,带起的风将些微龙舌兰酒的香气送到晏之安的鼻端刚刚成年没多久的Alpha总是不那么擅长控制自己的信息素,那浓烈散发出的气息,就是对此不那么敏感的Beta,也没那么容易忽视。
盯着面前的人那双深红色的眼睛上看了一会儿,晏之安才移开视线,弯起唇角露出了一个不大的笑容:“毕竟说好要来的,”他停顿了一下,才再次开口,“稍微好点了,就是还没什么胃口。”
许言昭闻言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缩回了准备往食物那边走的脚,把人带到了稍微不那么吵闹的角落。其他人也都知道晏之安最近生病的事情,稍微打了个招呼之后,也没不识趣地过来打扰。那种完全不会看人眼色的社交傻子毕竟也不是那么多见。
跟着许言昭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晏之安忍不住抬手按了按自己的额头。连续三天的高烧显然消耗了他的太多精力,而这显然不可能在退烧之后就立即恢复过来。
他这样的状态,实际上并不适合参加类似的聚会。
“还很难受吗?”显然注意到了晏之安的不适,许言昭露出略显担忧的表情,“要不要去我房间睡一会儿?现在这里确实还有点吵……”
听到许言昭的话,晏之安不知怎么的就有点想笑:“你这是在邀请我上你的床吗?”
这是个对于关系较为亲近的人来说,压根不需要放在心上的玩笑。放在早已经相识多年的他们之间,本算不上什么。
可晏之安却看到,眼前的人在话音落下之后,脸上飞快地爬上了大片的红晕,连耳根都在瞬间变得通红,不断张合的双唇也好半天都没能说出一个字来。
唇边的笑意一下子僵在了那里,晏之安张了张嘴,一时之间也有点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他就像是现在才意识到,眼前的这个人,还不是那个在将来和他纠缠了十几年,哪怕拿自己的命作为交换,也一定要把他锁在身边的疯子对方只是个刚满十九岁,还要一个月才能从学校毕业的半大孩子。
有那么一瞬间,晏之安甚至想问出那个在将来,自己曾经问过许多次的问题,可最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