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两个人关系乱糟糟的,但起点很明确,我知道的,和我在一起不是你的本意。
僵持了很久,他给我台阶下:“明天开始见我安排的人,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我一口拒绝,再次把他惹怒。
不欢而散后,过了两三天,爸爸又要见我。
公司要上线新产品,我忙不过来,你或许记得,连你我也几乎没联系。我没空去见爸爸。
贺修帮我爸爸做说客,最后我同意和我爸爸吃顿饭,吃完我就得走。
在饭桌上,爸爸换了一副面孔,说:“双双,我们打个赌。”
“你告诉他你破产了,”爸爸说,“问他愿不愿意给你筹钱还债。”
我爸爸说了一个数字,说如果你愿意拿出来给我,他就不再管我;又威胁我,如果我消极抵抗,他多得是办法让你身败名裂。
我不应该打这个赌,应该直接放弃。你本来就是我算买来的,跟你要钱是不对的。何况他提的金额你难以承担。
但是梦不能一直做,小狗不该一直牵在手里,而坏人如果是坏人,不好一直坏下去,需要机会迷途知返。所以我答应了。
0.
我去找你那天,你恰好参加一个珠宝品牌的活动。
你是全场的焦点,我坐在车里,在活动举办地外的路灯下,用手机看品牌直播。
我们之间距离不超过一公里,走路都十分钟就能到,可是我见不到你,因为你是大明星。
等了你三个小时,活动才结束,可是你说怕有记者偷拍,不方便来我车里,问我有事能不能在电话里说。
我只好和你通电话。
电话打通,沉默十几秒钟,我干巴巴地说:“段归,我破产了。”
贺修总是说我的情商不高,以前我一直不肯承认,这天才接受事实。我确实不太会说话。
你问我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毕竟我没有真的破产,我只是说:“你能不能帮我筹点钱。”
“要多少你说。”你对我说。
我有一瞬间的感动,尴尬地把我爸爸说的数字告诉你,你就没再说话了。
我听到你那边有人叫你,是很甜美的女声,你低声说了什么,然后告诉我:“我尽量帮你筹钱。”
挂了电话,我安静地在车里坐着,没想什么事,只是在发呆。
我们在一起六年,车早已不是初见的那台,我身边没有留下过任何你的纪念品,我感到不祥。
我人生的前半程好似住在最高的塔尖,往下看是云,活得迷迷瞪瞪,见不到世俗烦扰。此刻终于,塔下要地震了。
0.
我回到家,你问我要银行卡号,我发给你后,隔日你转了几笔钱过来。
离我爸爸要求的数字有距离,但对你来说是很大的金额了,你说把我送你的房子车子都挂出去卖了,希望我别生气。
晚上还有活动要参加,后天应该可以来陪我,问我现在住在那里,语气小心翼翼,我感到很不忍心。不知道这样的欺瞒有什么意义,我很后悔,想把钱转回你。
我打你电话,我说:“段归,要不算了吧,你别管了。”你说“不行”,让我不用担心。
我给爸爸看你给我的转账记录,问能不能到此为止。爸爸让我有点契约精神,说不可以。
0.
你白天没有联系我,又给我转了一笔钱,夜里来我家,已经凌晨一点半,看起来很疲惫,进门抱了我一下。
“希望没被拍到,”你低声说,问我,“你还好吗,双双。”
我说还好,我们之间好像就没话说了。
靠在一起,你陪我看了一会儿电视,我问你:“为什么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