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一会儿,他说:“爸爸知道要是真棒打鸳鸯,干涉他的事业,你也不会服气,这样吧,李曼双,我们来光明正大地打个赌。”
“什么赌?”李曼双睁大眼。
“你先说赌不赌,”她爸爸笑了笑,“要是我赢了,你再也不和他联系;你赢了,我就不管你了。”
李曼双没有别的选择,她不是优柔寡断的人,紧接着答应下来:“好。”
“小演员不过是图你的钱,你的资源,这两样你都不能再给他,而且你要说你经济紧张,”父亲抬抬下巴,“我听说你给了他一块表,一个月之内,把表要回来。”
“还有,四个月,”她爸爸说了个对段归来说过于天文的数字,“你让他给你这些钱,就说周转生意,他如果真拿出来给你,算是我赌输。”
“爸爸,这样太过分了,他没有钱的呀,”李曼双有些急了,“他的卡都放在我这里。”
“男人没钱就去赚,难道吃你的软饭?”爸爸冷冷道。
“……我们又不是什么小公司,这样给钱周转生意也不符合常识呀。”李曼双觉得她爸爸讲话没有道理。
“这小演员高考分数你看过吧,”爸爸好似听到稚童说了笑话一般,宽容地笑了,眼角皱纹聚起来,轻轻问李曼双,“你觉得他懂吗?”
“这是我最后的底线,赌不赌在你,”他又喝了口茶,盛怒不再,和李曼双比,显得十足淡然,“如果爸爸是你,肯定要赌一赌,反正输了是看清了他,也不吃亏。不过你要是不赌双双,爸爸宠你,不是没有办法对付他。”
李曼双并没有说不的权利,她只能讷讷答应下来。
晚餐吃得食不知味,上楼后,她才有时间独自看手机,见段归发了她几条信息,问她到家没有,说自己在和下部电影的导演喝茶。
他接下来要拍广告,要接受杂志采访,录新一季的《总裁办公室》,参加其他各类综艺、访谈,宣传即将开播的电视剧,做参加五月的电影节的准备,还要筹备六月进组事宜,几乎一天也不得闲。
李曼双说:【到家了。】
他回得很快,【到家就好】,又说已经在想她。
【当着导演的面这样发消息?】李曼双不知前路如何,先苦中作乐和他聊天。
【导演去厕所了。】段归说。
李曼双莫名笑了笑,觉得段归很老实,笨笨的。她放下手机,去洗漱后躺在床上,以为这么早,自己理应睡不着,实际上却很快就睡着了。
没有做梦,睡得很沉,好像身体在预示,欢迎她回到现实,希望她平稳落地。
次日,李曼双才知道,父亲没有说明白的一点,是他虽然答应先不动段归,却并未承诺不动李曼双。
早上她一到公司,便收到董事会的临时会议通知。
匆忙赶去总公司,进了会议室,她发现人来得齐全,心里产生不好的感觉。
她一坐下,父亲和另两位董事会成员提出,投票决议通过,让她前往瑞士的一家子公司负责常务事务,而现在的工作由副总裁和父亲暂为共同代理,现场的工作交接,三日内就要完成。
整个流程快得叫李曼双措手不及。
她头晕目眩,又觉得不真实,简直儿戏。
会议室里二十多名董事会成员,除她外人人投了赞成,十分钟之间,她便被爸爸从高塔推落,摔得结结实实。
会议迅速地结束,其余人都走了,空空荡荡的圆桌上,只留下她和她爸爸。
爸爸面色如常:“双双,别傻坐着,回去准备准备,交接工作。”
李曼双很爱父亲,不论发生什么,都不愿与他对抗,心中便更感悲哀,眼泪盈在眼眶。她强撑着不眨眼,不想在爸爸面前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