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殊文:“……!”

他扭回头,严融之扶着他的腰将他带到黄花梨的椅子坐稳。

“我想看会儿账,就一会儿。”

严融之忖道:“眼下有两件事,你选哪件我都陪着。”

林殊文打起精神。

严融之:“一是看账,时间不能超过半时辰。二则是随我去看衣裳。”

入了秋,林殊文的肚子会越来越大,保暖且宽松的衣裳差衣铺做了不少,连同小宝的衣物一并做了,所以林殊文要去试自己的新衣裳,还有给小宝选衣裳。

严融之要他选择两件事其中的一件,迎上对方耐心深沉的眼眉,甫一迟疑,毫不犹豫选择了后者。

其实林殊文也很想替小宝选衣裳,他边走边问:“衣裳做了多大的呢?”

严融之手臂扶着他的肚子和肩背,目光低垂,始终看着林殊文的步子,担心他打滑。

“从出生到两岁的都做了。”

林殊文诧异:“那么多?”

等到屋内一看,不止小宝的衣裳多,林殊文的衣裳按每个月肚子的变化都各自新制几套起,包括产后所穿,从头到脚置办的新衣足够他每日换一套新的。

林殊文触摸崭新柔软的衣料,悄声问:“会不会太多啦?”

严融之挑眉:“怎么会。”

说着拿起新衣,认真替他比划着穿在身上,其专注之色,比往日看账还要细致。

林殊文听话,男人让他抬胳膊就抬,伸腿亦乖乖伸直。

对方替他试新衣的尺寸可否合身,而他就摸另外的小衣裳,喃喃自语:“不知道小宝是男娃娃还是女娃娃,长得像你一些还是像我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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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冬,天愈发冷,林殊文也因为越来越大的肚子而行动不便。

他的双腿开始浮肿,被他们夸赞过乖巧的小宝也变得有点闹/腾起来。

深夜,林殊文嘴里轻轻呜咽,皱眉盯着有动静的肚子。

严融之握上他汗湿的手背,倾起半身:“又闹你了?”

话音未落,神情严肃地看着在肚子里闹林殊文的小宝。

“你爹被你闹得不舒服,不许再闹,快些休息。”

林殊文道:“没生出来,就算小宝能听到咱们的声音,还那么小,能听明白么?”

严融之:“兴许会懂。”

如严融之所言,小宝似乎明白话里的意思,没过片刻就消停,林殊文看着不动的肚子,缓缓舒出一口气。

翌日早,他腿不舒服,合衣靠在榻边,严融之则坐在榻底下的矮凳上,将他双腿轻抬,温热的掌心搓抚浮肿的小腿,防止林殊文抽筋。

这些事每日都要坐,严融之并无任何不耐。

揉完腿,用早饭时林殊文就开始泛呕,圆润几分的脸搭在胳膊上,恹恹地打不起多少精神。

最后的三个月,林殊文就在这样的煎熬下慢慢迎来小宝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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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去春归,开春后的第一个雨夜,秦元在生产房内忙活。

林殊文实在痛,余光朦朦胧胧的,隐约听到严融之在他耳边说话,右手则始终被对方紧握。

将要天明时肚子里的小宝出来了,林殊文和小宝父子平安,他已经不剩半分力气,在昏迷过去前还想看一眼刚出来的小宝,奈何真的太累,这一睡就足足睡了两日。

春雨绵绵,寝屋内温暖干燥,间或夹杂几声婴孩哭啼。

林殊文穿着宽松软和的衣裳,靠在严融之怀里喝鸡汤,手指不时逗一逗小宝,碰小宝软得跟嫩豆腐似的脸蛋。

林殊文没说错,怀孕数个月吃的东西,都被小宝贪进嘴巴里,吃得较胖,也让林殊文生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