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是赶不动了,谢桓对车中的秦笙道:“秦姑娘,这辆马车不能再用了,需得换乘一辆。”
侯府亲兵让开一条道,一名车夫架着一辆毡篷马车过来。
武婢扶着秦笙下马车,正好谢驰也翻身下马,他瞥见谢桓被茶水烫红的手背,问了句:“哥,你手怎么了?”
秦笙听到谢驰的问话,顿觉心中愧疚,她刚想出声,就听谢桓道:“没什么,刺客突袭,打翻了马车上的茶水,被溅到了。”
谢驰扫了一眼,没再多问,命底下将士绑了刺客打道回府。
秦笙咬了一下唇,不自觉将手中帕子绞紧了些。
谢桓都将话题揭过去了,她也不好再说是自己不小心打翻的茶盏。
但他这有意无意的维护,让秦笙心中有些乱。
回去的路上,谢桓没再跟她同乘一车,秦笙方才受了惊,靠着车壁有些恹恹的,北地风大,毡布车帘都时不时被卷起一条缝,从秦笙的视角望去,正好能瞧见谢家兄弟二人并骑而行。
一人戎甲,一人儒袍,皆是风姿不凡。
秦笙叹了句:“侯夫人好福气,大公子和小侯爷兄友弟恭,又都是人中龙凤,一文一武,有他们在,北庭无忧。”
武婢三十出头,是府上的老人了,瞧见了谢桓对秦笙的维护,她同秦笙说起话来倒也不见外,道:“可惜了大公子,若不是幼时落水受寒,败坏了身子,如今也是能和世子一样习武杀敌的。”
秦筝还以为谢桓本就是擅文,听武婢这么一说,不免诧异:“落水?”
武婢将侯府的一桩陈年往事道出:“大公子幼时,生母为了争宠,冰天雪地的,把大公子推进了池塘里,陷害是夫人干的。谁知在冰湖里这一泡,险些要了大公子的命,被救回来后常年以药做食,养了十几年,身子骨才好转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