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

许阳在心里苦口婆心“安慰”自己，试图压下那身火气与愤怒。

他知道叶闵秋再好说话不过，他只要现在乖乖地跪在地上撒娇讨好，再信誓旦旦地保证以后不这样。叶闵秋就一定会原谅他或者略施小戒地惩罚之后既往不咎。

双腿是软的，只是许阳梗着脖子站在原地没动。

他还是想知道叶闵秋去了哪里，为什么领带换了一条，为什么...自己刚刚都那样岔开双腿，他还能面不改色地准备吃饭......

“你知道的，我不喜欢说第二遍。”叶闵秋松开手腕的腕表，一字一顿：“跪下。”

表带的环扣发出细小的金属碰撞声，那声音在静谧的屋子里显得分外清晰。

许阳全身有些僵硬，他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这次连眼睛都不再望向叶闵秋，只有眼眶红了一圈强忍着眼泪。

腕表在叶闵秋的右手手心里随手扔到桌面，一片狼藉的餐桌上油污沾染上表盘玻璃，油腻腻的颜色糊到看不清时间。

一言不发的气氛僵持到许阳身体轻颤到无法直立，脊椎脖颈都沉甸甸地压着他身体向下沉，他莫名地想大哭一场。

“好，好样的，宝贝你厉害。”叶闵秋打破沉默，声音阴冷。

他脸上看不出怒意，挪开椅子站起身走到许阳面前，面对面从上往下看着许阳。

“长本事了，我说话都可以不听是吧？”

灯光被叶闵秋遮住大半，铺天盖地的压迫感从前方直面而来。许阳屏住呼吸说不出来话，脑袋极小弧度摇头，连脖颈都往身体方向回缩。

“啪”地一声响亮的巴掌声在脸颊上炸开，许阳侧过头连身体都被打歪栽楞到一边。

会挨打这件事并不意外，但是脸上这么疼是始料未及的。

半边脸一瞬间就火辣滚烫起来，颧骨像被石头砸了一下，连耳朵都微微有些轰鸣。身体几乎被打得转了个圈，原本就酸软的腿直接站不稳摔在地上。

许阳被打得大脑一片空白，他红着眼睛抬头看叶闵秋，一瞬间忘记自己要说些什么。

还没等他缓过神，第二下耳光就拽着他的头发反手打来。

尖锐的痛在脸上对称燃起，随着两枚红肿的巴掌印记一同出现的还有许阳没忍住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