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怎么不早跟我说, ”为掩饰尴尬,老爷子嘟哝了一句,“我要是早知道他们这么过分,我早就”
“你早就怎样?老大一提清退亲戚的事你就大发雷霆,他敢说吗?他要是说了你那些亲戚干了些什么好事,你面子上挂得住?怕不是当场就要见阎王。”老太太哼了一声。
老爷子默默擦汗。
三人聊了一下午,彻底说开后,乔承业第二天就送来了一堆文件,全是这些年所有亲戚干过的缺德事,包括但不限于滥用职权,以权谋私,吃回扣,抱团挤走优秀员工等等。
“你不是脾气大,喜欢骂人吗?直接把他们骂走不就行了?骂自己的孩子倒是不留情面,骂亲戚就骂不出口了?看看人家老林,你是亲眼看到的,也听唯唯说了的,管他天王老子,谁敢犯到自家人头上,一律不给好脸。别让一个小朋友都瞧不上你。”
老太太持续输出,腔调慢悠悠的,却把老爷子挤兑得说不出话,臊得脸膛通红,半晌才吭哧道:“行。”
撂下一个字,他大步返回客厅。
一见他回来,或坐或站的亲戚立即迎上来,七嘴八舌,不是翻旧情,就是哭没了活路,还有人骂乔承业心狠。
老爷子本来还有那么一点愧疚,可听到有人骂大儿子心狠手辣卸磨杀驴,一颗老心咚的被锤了一下,又闷又痛。
他骂自己儿子就算了,别人凭什么骂?
他冷眼看着这群人表演,先前的愧疚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