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却比真的挨了一巴掌要痛的多。

他看着自己完整，却无法使力的双手，就像是看着那个拼命想要补偿，却无能为力的混蛋。

他懂了，冬玉衡不是在赌气，他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去恨，又该怎么原谅。

他吞下了所有的苦，没向任何人诉过，痛也好，怕也好，都是这样一夜一夜，自己消化掉，那梦魇便是消化不良的反应，那是他自己的生态系统，谁也掺和不进去。

人生而孤独不知怎么了，萧启明想起这句话。

他重新躺下了，被无数种情绪充斥的心脏最后汇成了绝望。

我该怎么办才好…萧启明的眼角滑下了数滴眼泪，到底该怎么做才好。

茫然无措之时，身边人咳嗽了两声，呼吸轻了起来，萧启明听见他似是醒了，一动都不动，仰面躺着装睡，只是眼泪落到枕头上的声音，还在不停的响动。

冬玉衡果然醒了，他转过身，轻手轻脚的坐了起来，盯着他看，萧启明眯着眼，影影绰绰的看着他，不知道他突然坐起来干什么。

冬玉衡轻叹了一声，身子凑的越来越近，萧启明不是情窦初开的少年了，心脏却抑制不住的加快，他咬着牙关，听着自己胸腔的响动。

然后冬玉衡的右手便覆在了他的脖颈上，寻到那处烙痕以后，轻轻的摸了摸，似是抚慰，似是心疼，似是嗔怪。

萧启明的心脏快要炸开了，小九刚逃离了一场噩梦，醒来第一件事，却是为始作俑者哀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