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由着江渡把那群老弱病残带了出去,何玄英也面无表情地跟在人群里,他听到了人群里传出欣喜的声音,因为竟然有人为他们断后,烟雾弹迷糊了他们的身影,六月天暑气不小,他却如同身处大雾弥漫的寒夜。
他麻木的坐上了卡车,车厢上拉着密密麻麻的人,像极了送往屠宰场的羔羊。
他听见江渡在向为首的人道谢,“替我多谢冬世子” 。
“冬世子……”?冬凤凌竟然没死,呵……凭什么啊,凭什么冬玉衡有这么好的运气,死了的都能复生,负了他的也并非出于本心,而自己拼了命换来了却只有从未停止的失去。
他知道冬凤凌救他们,未必全是出自于好心,不过是想探查从天渠开始的来龙去脉罢了。
他偏不会让他们如愿,枪响声渐渐远去,何玄英在卡车行驶快要过弯道之时,突然摇晃着站了起来,江渡正用纱布捂着薄棠的伤口,似乎察觉到什么,抬起了头。
“江渡,好好活下去”。
“玄英!你想干……”,话还没说完,何玄英便翻出车外,从长长的草坡滚了下去,消失在清晨的树林中。
“开门”。
晨光从门外透了进来,萧启明动了动干涩的嘴唇,偏头看见了一个有些眼熟的人。
好像叫乔什么,当初找的调教师之一,他让他们给小九“上课”,后来冬凤凌意外离世,小九病了一场,就把他打发走了。
看到他,想起了自己做的那些荒唐行径,萧启明怔住了,他下意识的把头垂了下去。
“家主,别来无恙啊”。
乔悯言随意的在屋子里走着,这里只是一个小仓库,没有桌子,没有椅子,满是灰尘,灯光昏暗,马桶也是肮脏的,被污秽和垢物堆满。
从前这样的地方,连被家主看到了都是罪过吧。
他在那自顾自的转着,冷齐被闷热和口渴弄得烦躁不已,特别想把这个苍蝇拎出去,但是见家主都没理他,他也懒得说话。
乔悯言笑了一声,“你知道吗,家主,冬大人真的太漂亮了,当初你让我走的时候,我可是很舍不得啊”……
“太可惜了,我费心整理了所有有关于天渠的新闻给他看,如果按照我的思路来,他一定会更漂亮的”……
“那张无时无刻都写满了你甘愿的脸…啧啧,每一次按下您给的控制器,让他被电到眼角流泪的时候,都爽的快要疯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