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是甜的南瓜粥抚慰肠胃,或者是一顿火锅辣到开怀,四方食事,人间烟火,咸有咸的滋味,酸有酸的妙处。他咽了咽口水,看着陆忱:“饿”。

陆忱把桌子上的瓶子拿起来,盖子拧开,液体倒进了杯子里,还贴心的插了一个吸管,没等冬玉衡控诉,他就补了一句“家主吩咐的”。

还以为,在医局可以例外………冬玉衡伸出手接过,粘稠的营养液是依旧是米白色的糊状,闻不出味道,他放下了杯子,看着陆忱,“我可以换成葡萄糖吗”。

没等陆忱转换神色,他就错开了眼神,把手臂抬了起来,“都……都一样的,不用换了”。

说完用指尖挡过吸管,举起了杯子,直接喝了下去。

他本该回承和楼,但是看着阳光又有些许留恋。“陆医生,你能不能先当我没醒,我想自己在这躺一会”。

陆忱刚要用通讯器告知家主,想了想放下了手,他说“那就半个小时”。

冬玉衡感激的笑了笑,盖上了被子,这整个萧邸应该都没人能理解,他为什么宁愿呆在医局,也不想回承和楼。

阳光很好,他闭上了眼睛,习惯性的蜷缩了起来,脊背弯起了一个弧度。半个小时的安宁,很短暂,也很漫长。短暂的像是上学时,课间的打闹,漫长的像是夏季梧桐树下斑驳的影子,就跟静止了一样,安静的抚慰着,将嘈杂区隔。

陈倾一连着好多天看不见冬玉衡,听说冬大人又进医局了,和禹沁对视了一眼。禹沁摸了摸自己的一头粉毛,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

他是家主收的第三个私奴,进萧邸的时候,才刚成年。侍局里那些个调教私奴的,手实在是黑。除了程师傅稍微心软,其他人都不会惯着这些少爷们。

还好有冬大人。

他每天背私奴规矩背的脑子打结,冬大人总会把厚厚的册子接过去,温和的说“刚才那条不对,先别着急看,再想想……”。

他住在冬大人楼下,有一次半夜睡不着觉,就蹑手蹑脚的爬上去,站在屋子门口半天,里面静静的,灯也都关了,他实在不好意思敲门,就要偷偷的回去,结果一下子被自己绊倒了,哐的一声,摔得眼泪都出来了,冬大人打开了房门,看着他的样子皱起了眉毛,又立刻松开了,把他扶起来领了进去,什么也没问,只是给他泡了一杯花茶,告诉他有什么事随时都可以来找自己,后来果然只要是冬大人在的时候,不管多晚,都能看见门缝里透出橙色的光。

成年了很久的禹沁某一日才后知后觉,那盏灯里到底藏了多少耐心和纵容。

禹沁看了一眼陈倾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相信两个人都是一样的感觉,就只是希望,冬大人有时候可以不要那么倔强了。

冬玉衡一走进承和楼就看见两个小孩盯着他看,满脸写着“你又怎么了”。他稍微算了算,发现这医局进的确实是有点频繁了。

“你们干嘛这么看着我,我没事”,看着他们不相信的眼神,又补了一句,这次真的没事。

他抬手摸了摸两个小孩的头,“在这等着我还没吃饭吧,快去让侍奴上菜吧,把文霜也叫起来,他总是不吃早饭身体受不了的”。

禹沁点了点头“你和我们一起吃嘛”。冬玉衡摇了摇头,边往上走边回头笑了笑,朝他们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快去。

禹沁本来想要追上去,却又因那一笑,生生的停在原地……为什么能笑的这么勉强,如果难过的话,为什么都不肯说呢。他吸了吸鼻子,觉得自己真是没用,连做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都不行。

他们这几个刚来的时候,都有冬大人带着,害怕的时候都不由自主的想要依靠他,那么冬大人呢,又可以依靠谁呢。

陈倾一突然说“我记得冬大人和侍局林大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