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幅拉满了整个学校,校庆放一天假,到处都是学生在办活动。
冬玉衡这才注意到萧启明穿的是休闲服,如此一来,倒显得自己不合时宜了。
可是真的没有任何人跟着,只有他们俩,冬玉衡频频的四处看,总怀疑哪个学生是夜部假扮的。
萧启明又朝他伸出了手,冬玉衡瞪大了眼睛,这可是外面,况且,这么多人呢。
萧启明不收回也不强迫,只是用那双如墨的眼沉沉的注视着他,专注的容不下任何旁的事物。
冬玉衡抿着嘴唇,把手递了过去。
他们生平第一次手牵着手,正大光明的在人群里穿行,频频引得众人侧目。
“我的天,那是不是玉衡学长?”
“什么玉衡学长,那明明是易朝学长吧,不是人的那位,动不动就请几个月的假,回来照样拿全科第一。”
“我说的是左边的,你是不是傻。”
“左边,玉衡学长?那是谁啊。”
“啧…冬九啊,你不记得了吗,开学的时候咱还说过这个牛人,宁大仗着自己出了个阮莺,给我们联大下战书,一群人都铩羽而归,他那会儿才大二,一个人去了,用什么…什么异位画法,秀得人眼花缭乱,最后来了一句,这是他最不擅长的。”
“靠,冬九?我想起来了,他也回来了啊。”
“这是重点吗?”旁边一个女生悄悄的指了指他俩,“重点明明是牵!着!的!手”
两个男生显然对他的其他更感兴趣,“那后来怎么再也听不见他的音讯了呢,按理说该声名鹊起才是啊。”
“害……他姓冬啊大哥,郢都二少,哪需要出去抛头露面的。”
“啊?我怎么不知道。”
“我也是后来才听人说起的,这事直到他毕了业才传开。”
又有一人加入了谈话,“郢都二少又怎么了,有个草菅人命的哥哥,他肯定也好不到哪去。”
“我怎么听说,他进了鹤唳山,做了家主的私奴?”
“你想什么呢?家主的私奴还能和别人手牵手出现在这儿?”
“也是哦。”
关于种种议论,都被嘈杂掩盖,没有传到冬玉衡的耳朵里。
他只是和萧启明一起在联大的操场上到处转,联大此次百年校庆办的热热闹闹,回来了许多知名校友。
走着走着,就看到了林铮挤在学生们弄的糖画小摊上,“这个糖画啊,讲究的是一气呵成,看学长给你们露一手。”
冬玉衡走过去,对着他画的鸡不鸡狗不狗的东西笑了出来。
“喂,冬九,你是专业的,可别笑我,有本事你来。”
冬玉衡笑了笑“我可没那个本事。”
“那易朝,你试试?”林铮拍着他的肩膀道。
萧启明挑了挑眉,拿起了已经烤化的糖浆,慢慢转腕,倒完以后,众人发现是个……心。
“…………”冬玉衡摇着头笑了笑,转身去了别处,萧启明抬脚跟上。
林铮在原地拍了拍胸脯,后怕的同时是舒爽,天底下有谁敢拍家主的肩膀啊,他敢!
萧启明看着冬玉衡勾起来的嘴角,也慢慢笑了起来。
这一场真实的人间烟火,众生万象,萧启明其实从未想过吝啬于他。
他曾不懂爱,如今觉得自己懂了。
山林不向四季起誓,荣枯随缘。
爱意不可凭心索取,只能融于骨,消于身……止于唇齿。
他们在礼堂里落了座,等了一会儿,校长走了上去,掌声雷动,无数学子的脸上都泛起了骄傲的神色。
前面坐着无数萧家的栋梁之才,他们从这所学校走出去,得一句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