逾才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沈辞很懵,十分懵,他并不认识身边的青年人,可谢逾对他太过熟稔,仿佛他们已经在一起生活了很多年,他稍稍犹豫,手指微微挣动,似乎想要蜷缩起来:“您?”
谢逾本来在看药品说明书,闻言抬头:“手别动,小心滑针。”
“……”
他嘱咐地自然又亲昵,仿佛他天生应该出现在这里,陪着沈辞打吊针一样。
沈辞迟疑:“先生,我们认识吗?”
谢逾:“认识也不认识,非要说的话,现在不认识。”
话说得模棱两可,沈辞晕乎乎的大脑运转半天,没分析出他什么意思,只是实在难受的厉害,吊针打到一半,他便困倦地闭眼,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他歪倒在一边,头恰好枕在谢逾的肩头。
时间指向九点,输液的近四个小时,这个人就一直坐在这里。
肩膀被压的姿势并不舒服,血液无法流通,四个小时恐怕胳膊都麻了。
沈辞抬起没扎针的手臂,轻轻为他捏了捏:“您?”
谢逾没有表现出任何不适,他放下手机,目光平和:“这么晚了,我要送你回学校吗?但是有点远,等开车回去,宿舍可能落锁了。”
A大本科宿舍10点落锁。
没等沈辞犹豫,谢逾又道:“你现在也不好长时间坐车,恐怕又会吐的,在旁边酒店住一晚可以吗?明天早上再回去。”
“……”
一个陌生人邀请住酒店,怎么看都是无礼的请求,可谢逾目光温和,没有丝毫强迫引诱的味道,仿佛他真的只是担心路程太远,沈辞路上难受。
“噢抱歉。”谢逾率先反应过来:“别担心,我们开两间房,我不会和你住一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