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下的通道又深又曲折,裴齐不自觉的往叶望身边靠了靠:“哥,这什么地方?我看上头的台球挺好玩的?”
叶望:“台球有什么意思,来看点刺激的,下面这场子是赌命的,看不看?”
裴齐当下来了兴趣:“看啊,这肯定看。”
等跨过一道铁门,便豁然开朗,中央一方擂台,四周设立了一圈包厢,包厢和擂台中用单向透视的刚性材料隔开,包厢里的人可以看清擂台,擂台上的人却看不见包厢。
恰好此时,警示铃响了三声,下场比斗开始。
叶望往沙发上一摊,擂台边缘便上来两个人。
一个肌肉虬结,块头很大,通身只穿了条平膝的四角裤,另一个身量高挑,银白衣料牢牢包裹住每一寸皮肤,腰间却一根四指宽的皮质腰带,紧紧勒出的腰线,松散的裤腿扎进长靴,显得干净又利落,脸上却是个狰狞的银白面具。
裴齐扒拉着栏杆,不满:“不是,比擂台怎么还带面具啊?”
叶望:“地下黑场子,有些人不想透露身份,万一嬴了得罪谁,出去给人黑了。”
裴齐:“那输了呢?”
叶望扫他一眼:“输了就是死。”
裴齐不做声了。
叶望折转过头,审视那戴面具的男子,心想:“该不会有这么巧吧。”
场上两人,壮硕的持斧,高挑的则用一把细窄长刀,壮硕的力气极大,斧头砸过擂台边缘,便是一个凹陷,台上砰砰作响,裴齐啧啧道:“都不是一个重量级的,这怎么打呀?相扑格斗也要同一个重量级,那美人岂不是输定了?”
叶望注视着擂台,指尖不自觉的摩挲着玻璃酒杯,将冰块晃的叮当作响,他压下心中莫名的烦躁,笑道:“脸都没露,你就知道是美人了?”
裴齐便拍了他一肩膀:“这你就不懂了吧,哥,美人是一种感觉,衣服裹的再严实,你看这腰这腿,额头这汗,还有这持刀的劲儿……哎呦!哥!你干什么!”
叶望收回手,皮笑肉不笑:“学点好的,表弟,到时候别在叔父面前胡言乱语,连累我难做。”
裴齐讪讪两声,不说话了。
谈笑间,场上已过了数十招,那高瘦者长靴在壮硕者胸口一踹,将人踢下了擂台,冷白的刀尖一刺,抵在了那人太阳穴上。
又是三声警示铃,示意胜负已分。
叶望微不可察的松了口气,带着点他自个也不明白的放松,抬手抿茶。
下一秒,他握茶杯的手陡然一紧。
三声响铃换人,对面换了个背头矮个子,可这边却依旧是同一个人。
……他想要打几场?
地下擂台的佣金不便宜,一场够人好好生活大半个月,江岐退役后也不缺生活费,为什么如此拼命?他这么的缺钱?
叶望忽而抬手唤铃,在裴齐不解又惊奇的目光中叫来了服务生。
他指着擂台上高瘦的身影:“他打了几场?”
“这是第三场。”
“他准备打几场?”
服务生敏锐察觉贵客语气不对,小心陪笑“五,五场?”
叶望眉头越蹙越死。
五场车轮战,铁打的人也抗不住。
在地下室惨白的光线中,叶望能清晰的看见那人的后腰被汗水泅湿了一片,衣衫下的皮肤终年不见阳光,呈现瓷器般细腻的冷白,动作时牵动着腰腹的肌肉,隆起的线条没入漆黑的腰封,仔细看甚至能看清腰窝凹陷处细小的阴影。
叶望忽然想:“美人确实是一种感觉。”
但是下一刻,他陡然站了起来。
三场过后,江岐轻微力竭,全然是以伤换伤,以命换命的打法,腰间擦着对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