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钟后,时律站在了镇海酒店二十九楼套房外。
此时,梁叙已然有些神志不清了。
张平半坐在床边陪着老板,将冰冰凉凉的帕子敷在身上,可这只是杯水车薪,凉水很快被高热的皮肤唔热,张平来来回回换了好几回,收效甚微。
梁叙额头全是汗,唇色苍白的可怕,张平小声安慰他:“您忍一忍,之前也是这么过来的,几个小时就不难受了,您忍一忍。”
回答他的,只有苦涩的闷哼。
可有过alpha的标记和从来没有过,终究是不一样了。
梁叙从未觉得发情期如此的难受,五脏六腑都被绞弄着胀痛起来,酥麻酸痛一齐袭上,血管中像爬着蚂蚁,简直想让人将腺体整个剜下,他用尽了全身的自制力,才没有去抓挠后颈。
好……痛苦。
梁叙的脸埋在枕头里,张平小心的推他:“老板,你这样会窒息的,换口气。”
梁叙绵软无力的推开他的手,微不可察的摇头:“……不。”
这时候,微微的窒息反倒成了一种分散注意力的绝佳方法。
而永无止境的煎熬中,梁叙的灵魂却悬于上空,他漠然的想:“若是之前便没有协议,就好了。”
如是之前没有,若是不曾知道过标记后的感受,今日也不会如此难熬。
更绝望的是,他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
可这时,门外传来了三声敲门声。
当梁叙的身体紧绷,呼吸窒住的同时,小实习生略显拘谨的声音响起。
――“那个,请问,您今晚还需要我吗?”
第167章 破绽
某一瞬间,梁叙以为这是身体苦闷到极致的幻听。
他拢住被子中,蹙眉看向门口,银框眼镜被放在床头,镜链虚软的垂下来,双深琥珀色的眸子失了焦距。
他像是凝视着门口,又像是什么都没凝视。
张平率先反应过来,扬声道:“需,需要的,请您等稍一下!”
时律:“好的。”
透过厚厚一层松木门板,时律声音模糊不清,但梁叙仿佛能想象到小实习生端正站好,乖乖等候的姿势,他心中复杂难言,最后只化成一声难耐的闷哼。
张平关闭房间内所有的灯,又起身快步拉上窗帘,等室内一片昏黑,所有光线都被隔绝在外,才开门道:“您进来吧,梁……我表弟就在里面。”
他将险些脱口而出的名字咽下,委婉:“他情况不太好,您担待一点。”
时律颔首:“没事,是我迟到了,我才应该先道歉。”
张平便出门让开身位,时律推门而入,他正打算像之前一样摸到床边,进入房间的瞬间,他便隐隐感到不对。
空气中,有种熟悉的味道。
先是苦涩的青竹调,优雅、温和,像是空山新雨后的竹林,可这令人心旷神怡的味道只持续了短短几分钟,接着冲入鼻腔的是浓烈的酒香,绵长、强烈,馥郁到了极致,几乎要将人溺死在其中。
酒味经鼻腔蔓延至血液,时律不知为何,有些脸热。
――这味道是他闻过的,梁叙用的古龙水,就是这个味道。
时律第一反应:“这香水还挺火,这么多人用啊?”
66闷闷不乐的呆在精神海中,郁闷的划了个圈:“傻O宿主。
时律来自二十一世纪,对信息素钝感力超绝,就像分不清口红颜色的直男只能勉强认出粉红橘红和大红,时律身边所有味道统一划分为“不好闻的香水”“可以接受的香水”“好闻的香水”三种。
至于前调中调后调,柑橘白花木质香……那是什么东西?
而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