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手掌放在沈确的膝盖,稍稍碰了碰。
他收拢指尖,感受着膝盖下的骨骼。
前世后期,沈确膝盖骨骼久跪变形,而现在虽然皮肤红肿,骨骼却还是好好的。
沈确颤了颤,大腿有一瞬的紧绷,又很快放松下来。
江巡:“肿了。”
跪了这么多个时辰,当然肿了。
沈确一愣:“是。”
他不明白君王说这话的意思,只是挨的更近了些,劝谏道:“陛下,镇北侯世子一事,还请陛下再做思量,世子在牢中不明不白呆了那么些日子,该有决断了。”
如果是前世,江巡该感到愤怒。同为弟子,沈确心心念念全是薛晋,不惜以自身为代价给薛晋求情,而江巡的头破了一块,还在留血,沈确却不以为然,也不在乎。
江巡记得,他当时确实是气愤又委屈的,事实上,他现在依然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难过,而这点难过夹杂在对国事的巨大担忧和不安里,细小、轻微、又不值一提。
但确实存在。
江巡什么表情也没有,只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