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他便绷直了腰背小腹,连痉挛的力气都没有了。
戚晏这才知道,原来去了孽根,也会升起这样的心思。
有那么一瞬间,戚晏甚至庆幸没了此物,不至于当场失态。
但是他抱着那衣物,又想,亦或者他并不贪恋欢愉,只是眷念那指尖的温度,想要靠的近一些,再近一些,将皮肉贴上去,展开,用所剩无几的一切,获得君王更长久的注视。
――他不想萧绍看季西。
臣子对君王抱有这样的想法,简直大逆不道,罔顾天理人伦,一肚子圣贤书读进了狗肚子,
而对萧绍而言,这样的喜欢又该算什么呢?而被私拿中衣放在床榻,可被臣子隐晦着觊觎……戚晏设身处地的想象,如果有人这样对他,他大概会觉着难受和恶心。
那萧绍是怎么想的,他也会觉得恶心吗?
小探花垂首不语,像是陷入了深深的自我厌弃,而萧绍在他旁边蹲下,戳了戳他的肩膀,唇角勾起,眼含笑意,颇有两分神采飞扬,他放轻声音,哄骗道:“小探花,再说一遍,我没听清,你有什么罪来着?”
戚晏已然分辨不出他语调中的笑意,只僵着身体,像等待铡刀落下的囚徒,近乎放弃了一般的重复:“……我觊觎君王。”
说到这里,他像是抽空了全部的力气,连跪也跪不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