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姑爷,你还真以为你们能成啊,”枪从他的脑袋往下移,移到心脏那里,“不教点好,”对方恶狠狠道,“你在跟谁做对你知道吗?挑唆着人家父女不和,你长了几颗脑袋?”

陆正渊这才知道他有多么天真,他虽说是个商人,可读了那么些书,不免带点书生气,他偏安一隅,做着一个潇洒的儒商,没有看到在北方,一只老虎伸着他的爪牙盘踞了大半领土,并试探着朝上海伸出了爪子,只是忌惮如今上面那一位暂时没有动他,他北上这是自投罗网,在雷霆之威下,他那小小的爱情实在是不值一提,他今天死在这里,报纸上会说沪上优秀企业家陆正渊在当地遇到了劫匪,因为舍命不舍财不幸遇害之类的。

陆正渊震惊于自己还有那样的勇气,他在枪口下说:“婚姻与恋爱是自由的,于跃也是自由的。”

枪又往下移,抵在了他的裤裆上,对方阴森地笑:“从你赴约那天,管不住这玩意儿那天我就知道你小子死定了。”对方扣动了扳机。

是空枪,然而陆正渊高度紧张,惊吓过度,肌肉收缩又松懈,没有控制好膀胱,俗称,吓尿了。

对方哈哈大笑:“鼠胆怂包。”说完他们走了,走之前说下次就不是空枪了。

陆正渊腿软脚软,他坐那恢复了好长时间才换下裤子,木然地启程回了上海,下了飞机他才觉得自己活过来,他们的家已经人去楼空,于跃的东西都被搬走,只留下他的东西,抄家的人甚至把他的东西整理得井井有条,真是体面有腔调,他讽刺道。

第0003章三、小

陆正渊这边还担心于跃,便向表叔打听,表叔说人家过得好好的,正相看女婿呢,非身家清白名校毕业的学术大拿不见,陆正渊不承认,一厢情愿地认为于跃肯定过得不舒服。

“册那,侬是不是有点骑士精神上头哦,伊拉是亲生父女,侬去打听还有哪个不知道,掌上明珠的。”

陆正渊这才发现自己因为于跃的不开心他脑补了太多,以至于忽略了很多细节,磨得无棱无角不用油漆的古朴家具、金属把手上被人细心地缠了布条免的冰了使用人的手、只保护不干涉的保镖、于跃在北京对她父亲嚣张的态度等等,陆正渊幡然醒悟,她的不开心是一种吃醋,要强女儿的一种撒娇,天底下有这么一个男人对她的感情是不用维持的,可以肆无忌惮去挥霍去放肆,因为过于富有她反而觉得窒息。

陆正渊没有姐妹,很多年后他也做了父亲才对父女感情有了理解,怎么会有父亲不爱自己的女儿,那是挚爱所出的小人儿,有的爱莫名其妙,只一眼就够了,让人忍不住热泪盈眶,你要什么只管说,不要去沾染世上的苦与累,只想给予不想索取,在这样声势浩大的爱意面前,其他世俗男人的龌龊爱意定然如同萤火之光,他带于跃吃喝玩乐都无所谓,可他不该教人家的宝贝去接触世上的黑暗,这犯了一个父亲的大忌,于是他悍然出手斩断了他们俩的联系。

现在的陆正渊还不懂,他只觉得他就像一个小玩意儿,于跃玩够了回家过她的安稳人生,他心里有对于跃的恨,因为她选了她的家庭没有选择他。

过了几天于跃联系他,彼此互相道了安好然后无言,他没有细说他到底遭遇了什么,陆正渊心想,他们在家还不一定怎么笑话他呢,为了自尊,他语气冷淡,于跃自然察觉出来,他们结束了通话。

他们并没有断了联系,在一起也有两年多呢,生活习惯渗透在彼此的方方面面,打电话都是些琐碎小事,于跃问他腌笃鲜怎么做,他问于跃有次买的洗发露有点生发的疗效但他忘了牌子,也问感情状态。

“我和那个模特打得火热呢,你还记得吗?个子很高那个,那个腿,太长了!”陆正渊存心给于跃添堵。

“哦,恭喜你。”她倒是豁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