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一个男人满腔的恨意，得到了他极尽的羞辱。

“夫人，走吧。”佣人将她扶了起来。

姜知念被姜怀英送到了陆家，照顾姜绾。

姜绾坐在镜前，漂亮的一双眼睛蒙上了一层翳。

任由姜知念给她梳头。

“少帅回来了吗？”她问。

姜知念摇头。

姜绾摸索着拉开小柜子，将那张离异据拿了出来。

原本被捏皱的纸已经被抚平。

“知念，印泥。”

姜知念看到了离异据的那一刹那，眼眶就红了。

她默不作声的将印泥拿了过来，打开放在姜绾的面前，然后握着姜绾的手指按在了印泥里。饣并

然后移向姜绾该摁手印的地方。

“按吧。”见姜知念不动，姜绾道。

第6章 离开陆公馆

手印按下。

姜绾起身。

姜知念不解。

她转向姜知念的方向，道：“我出去等等他吧。”

这是她最后一次等他了。

姜知念低头掉下眼泪，忍住汹涌的泪意，扶住姜绾的手向外走。

她这个姐姐，年少张扬明艳。

从不向别人低头。

陆沉舟毁了她的骄傲，毁了她的一切，毁了她眼中唯一的光。

姜绾能听到汽车停在公馆门前的声音。

随后车门打开，熟悉的脚步声传来。

姜绾挺直脊背。

陆沉舟看了她一眼，便绕过离开。

姜绾拽住他的袖子，陆沉舟回头，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浮上薄薄的寒意。

姜绾叫他，“少帅。”

她将手中的东西递到他面前，“离异据我签好字也按好手印了。”

陆沉舟低头，笑道：“想明白了？”

姜绾点头，笑：“明白了。”

她轻轻的松开他的袖子。

陆沉舟接过离异据，迈步离开。

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姜绾在原地站了良久，她轻轻的嗅了嗅。

空气中飘着一股子让她熟悉的味道。

一瞬间就会让人回到好久好久之前，也闻过这样味道的一天。

姜绾的思绪被拉扯的很远，远到她突然想到那年福利院的冬天。

陆沉舟一双手冻伤的那天。

少年双手深藏背后，紧咬牙关。

他满眼防备，她跟他磨了很久才让他伸出手。

这记忆让姜绾有些怔，她突然发现，她对陆沉舟手的记忆还停留在那个时候。

那是她最后一次握他的手，也是最后一次细细看他的手。

……

姜绾收拾了东西，两个小时后从少帅府离开。

陆沉舟睡了长长的一个午觉。

睡醒之后下楼，准备吃饭。

餐桌前只有赵知秋，坐在姜绾经常坐的位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