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郁坐下来戴上耳机,点开音频。

开头是一阵窸窣的声音,没人说话。

他在等待的过程中,忽然又想起了刚才临别时燕棠一脸激动,脸颊变得红扑扑的样子。

她从什么时候开始有变化的?

之前那种黯淡的、灰扑扑的模样好像不知不觉就消失了,变得鲜活生动、充满笑容。

是我的功劳。

宋郁心里升起一股陌生又奇异的满足,已经开始想好了下一次索要亲吻的借口。

这念头刚冒出,耳机里就传来一声充满畏惧的、紧张的声音。

他脸上的神情忽然凝固了。

“崔教授.....”

“你来我办公室一下,把门关上。”

“不好吧.....”

“......我的面子没你的大......进来,关门。”

......

......

“崔平山老师,你为什么要摸我大腿!”

又过了一会儿,音频里那道声音变得颤抖,带上明显的哭腔。

“我还好。”她这么说。

她永远会这么说。

宋郁关掉音频,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往后靠在椅子上,已经变黑的电脑屏幕映出了他变得沉冷的面孔。

那边接通,传来一道苍老而严肃的声音,说的是流利的俄语:“Kirill?”

“爷爷,你最近还好吗?我要请您帮一个小忙,是关于我的老师......”

那边的老人家听完前因后果,说:“爷爷已经退休了,你明白吗?”

“我明白。”

老人“嗯”了一声,“但爷爷还是会帮你,一是因为这是伸张正义,第二是因为中国有个词,叫做尊师重道,虽然她只是你的家教老师,但滴水之恩.......”

宋郁耐心听完老人家将近一个小时的唠叨,挂掉电话。

时间已经不早,明早还要训练,他照常拿起换洗的衣裤和发圈进浴室。

相处两天,还那样亲密过,他本不应该遇到困难才对。

但音频里那声音令他烦躁。

宋郁关掉花洒,跨出浴室,拿起手机,拨了一个电话。

收到电话时,燕棠已经躺在床上。

宿舍熄灯了,舍友们倒是还没睡,她躲在被子里接通,怕打扰到其他人,声音很轻。

“喂?”

话一说出来,她便听见那边的呼吸变得有点急促。

“老师......”

她觉得有些奇怪,“你怎么了?”

那边说:“我在跑步。”

大晚上的,还跑步?

假期结束了,希望大家的工作学业都顺顺利利,明天晚上会多更一些字数~

??[22]试用期

“噢......那是有什么急事吗?是录音有问题吗?”

那声音太轻了,如羽毛挠着宋郁的耳朵。

他仰起头,浴室的雾气渐渐散去,射灯光线刺眼,忽然失神片刻。

本以为是欲望无法宣泄,才拨了这通电话,但他现在发觉好像并非如此。

宋郁第一次半路停了下来,扯过毛巾草草擦了下头发,套上衣裤。

燕棠听对面半天没有声音,问:“要是还在跑步......”

“不想跑了。”他的声音恢复了平稳。

她仍觉得有些不对,试探性问:“Kirill,你还好吗?你的声音好像有些奇怪。”

那边安静片刻,忽然说:“有可能是因为......”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