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继续夏昔生母的责任。

夏昔的父亲带男人回家的时候,她会把夏昔藏在床底下。

夏昔的脸上终年糊着煤灰,吕文琦去帮他打疫苗时,他穿了件洞比布料多的背心,像个野人,但他在写作业,铅笔短得握不住,但是本子很新,维持着刚拿到手的模样,四角尖尖,姓名处一笔一画地写着夏昔。

吕文琦给了他自己的名片,上面有她的私人号码。

他后妈也没能多活几年,她是死在男人身上的,台风天里,暴雨一场接着一场,闲来无事,五六个人吸上头以后一起上她。

夏昔顶着雨跑到五公里远的公用电话亭报警,地址说得很清楚,最后警察告诉他,十四区的路前段时间下雨就冲垮了,去不了。

他后妈当夜死了。

吕文琦是第三天到的,在床底下找到夏昔,他手里还捏着吕文琦给他的名片,吕文琦叫他的名字,他两个眼呆呆的,只会说:“救救我妈妈。”

那样的人命案在十四区屡见不鲜,因为吕文琦掺了一脚,拨冗代为又报了一次警,才被记录在案。

夏昔进了十一区的救助学校,在考上大学之前,倒没有和吕文琦有多少往来。

她真正帮过的太多,在夏昔身上出的力只能算是举手之劳,再次见到夏昔时,已经没有多少印象。

路远笑了笑,问蒋京:“你觉得,他现在乖乖跟你上床,是因为突然就爱上你了,还是你让他相信,他在你手里,跟他后妈在那些□□犯手里一样,没有挣扎的必要?”

夏昔不敢让吕文琦知道,他其实从一开始就没有弃车。

海棠三号登陆那天没有任何预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