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切切地站在了他的面前。

他不再雾里看花。

日照碧湖的好天气,绿水漾开的微波找好角度反射了云层间隙坠下的光,在南序垂下的眼皮上跳动。

季凌被那个光斑晃了一下。

他才发现南序手上的单子,再环顾了下不远处的医院,问:“你又生病了?”

那群人知道他在群里之后,芝麻大点的事情都往群里发,他被迫将南序的行踪一览无遗。

明明最近他没听见群聊里有人通风报信说南序身体有什么不舒服啊。

而他和奥维碰面的几次相遇里,奥维不再和狂犬一样乱吠,而是时刻攥着小镜子观察自己额头日复一日淡下去的疤痕,表情时常愤恨时而伤心,嘀嘀咕咕念叨着南序手腕的伤痕难看死了,他千万不要像南序那样留疤。

从奥维的嘴里他又再一次被迫听到南序的消息。

南序没去在意对方那个“又”字有什么讲究,简单地回复了季凌的问题:“复查开了点药。”

季凌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他知道南序肯定不会像某些人那样讨好地凑近他,所以他本来以为南序不会理他,又或者像一些特招生那样和他说话。

“那样”是指明明心里非常厌恶他,却不得不向他低头,但装得不太到位,又会在不经意间表现出几丝愤恨,仿佛那样就能体现出他们特招生的清高与抗争。

季凌看得很想笑。

可南序太过于正常了,平淡得像路过了一个陌生的同学,接受了同学寒暄的一个问题。

正常得季凌想多停留一会儿,他随心所欲,抛出一个一直萦绕在他心间的问题:“别人欺负你,你为什么不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