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序轻松地拎过他的行李,超过了他:“已经在加快了。”

路人忍不住露出微笑。

真灿烂啊。

气喘吁吁地终于坐到列车车厢里,阿诺德第一时间环顾四周,发现没看见姓谢的那位重点防备对象,满意地放下行李,开始阅读姓谢的给他做的旅游攻略。他的行李之中,还有谢倾帮助他准备给邻居们的见面礼。

对方自己非要为他做的,不用白不用,阿诺德心安理得。

“你的邻居们怎么样?”他放下笔记,忐忑地问。

在外面说一不二习惯了,感觉对待南序在蒙特佩斯的那帮邻居不可以那么气焰嚣张。

但是他除了对南序脾气好点,实在不懂怎么伪装着跟人正常友好相处。

考虑到这里,他竟然有了需要咨询谢倾这方面经验的冲动,毕竟谢倾挺擅长在这方面装模作样。

他马上唾弃自己一闪而过的想法,竟然又不知不觉被谢倾给消磨了攻击意志,养成了有事求助谢倾的坏习惯。

“他们人很好的,你不要担心。”南序安慰阿诺德。

穿过平原,穿过州境线,穿越静静的洛河,汇入更浓郁的春天里。

花园前的门扉被叩响,梅琳达女士打开门,兴奋地尖叫:

“小蔷薇!”

第76章 手套

刚下过一场雨,暴雨转细雨,天空灰朦。

桥面湿滑,被雨水冲刷后减少了摩擦力,疾驰的车辆碾过积水的水洼,溅起一片水花。

高处俯瞰,两台车辆在竞速追逐。

前方那台车辆油门踩满,雨滴来不及落下就被疯狂摆动的雨刷扫清,狂飙之下,有种濒临散架的危机感。

后方那一台紧追不放,仔细观察,会发现它的车头和前车的车尾在精准地保持着车距。速度不断变换,在极限的速度之中微妙地控制着距离。

突然提速逼近前车,在前车加速逃离之后没有马上追上,任凭对方拉开一点距离,再又一脚加速,把对方逼出更惊慌的速度。

仿佛猫在逗弄老鼠一般,完全掌握着节奏。

给人逃离的错觉,又在下一秒懒洋洋地发出威胁,使对方时刻处在高度的紧绷窒息感之中。

即将冲出大桥,见到曙光之际,后头的发动机轰鸣骤然拔高,方向盘猛得一拐,车头径直撞向前方的车身,轮胎发出刺耳的哀鸣。

金属炸开剧烈的火花中,下来了一位长官,拉开那辆被逼停的车门,像一只死狗一样拖出满头是血的驾驶者,气息平稳、慢条斯理地问:

“怎么不跑了?”

奄奄一息的驾驶者费力睁开眼,透过被血模糊的视线,仰望居高临下凝视他的身影。

立在朦胧的灰色中,逆着光,衣袖上沁着潮湿的寒意。

那个人低下头,哼笑一声,仿佛等待着回应一般:“嗯?”

跟在后头姗姗来迟的车停下,执行署的那些长官们望着面前的惨剧面面相觑。

谁教的?

你教的?

不是我啊。

谁能告诉他们到底为什么南序的车技会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

明明刚教南序学车的时候,南序循规蹈矩,而且一卡一卡的很平稳地在开车,怎么后来就一言不合开始撞车了。

不知道这是今年以来第几次以这种方式撞过去逼停别人。

“谁教你的?”他们赶上前,忍不住询问。

南序无辜道:“某天顿悟的。”

刚学车的时候和希里斯对撞产生的心得。

他们同情地把目光转向终于跌跌撞撞从车上滚下来,刚刚一直和同坐一车的警署警司。

他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