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皮质椅子的扶手上,撑着手,手指微微蜷着,骨节如硬玉,垂着的眉眼似乎一如既往的冷淡,另一只手拨弄着钢笔的笔帽。

同学心里紧绷的弦松了些,又看了眼,找到一点不一样。

冷淡和冷漠是有区别的。

南序发现他偷偷的注视时,回望过来的眼神算冷淡,那种感觉是无意识的,会令想接近他的人惴惴不安地研究他此刻的情绪究竟怎么样。

等南序再抬眼,冷眼直视那几个吵架的同学,笔盖合上,“咔哒”一声,说:“别吵了。”

争吵的同学下意识噤声,并且马上领悟。

不是叫他们别吵架了,是叫他们别吵到别人耳朵了。

气压低了下来,因为南序不喜欢无意义浪费时间、拖累全组进度的行为。

他们在沁着冷意的目光里默默坐下来,也顾不得吵不吵架、吵没吵赢了,只觉得坐立难安,思索南序是不是生气、他们是不是惹人讨厌了。

“接着说。”

他们张张嘴,发现有点怕,说不出来了。

南序向没说话的内向同学微抬下巴。

同学乖乖发言。

有了这么一遭,之后的讨论没再那么充满火药味,效率提高了不少。

就是有时空气里传来笔帽打开或者合上,又是“咔哒”一声时,他们会条件反射地向南序望去。

发现南序只是单纯提笔做记录,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