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今后申请上一所好大学,对于学分等级十分看重,要是遇到偏向主观理论的课程被打了低分,通常会选择申诉。
果然他收到了回信。
没想到这个学生只字未提成绩,通篇都是道谢,开始锲而不舍地与他沟通。
一开始,齐昀并不放在心上,偶尔一时兴起了会给予南序回复,丢给南序几本书或者几个问题。
果然南序就没空去找他了。
下次再一时兴起登录系统,他发现了积攒起来的邮件,南序把所有列明的书单一一写完了读后感,针对他的问题完成了结构清晰的短文。
他好像透过文字亲眼见证了一个少年的成长。
像有一条无形的线,扯动以后忍不住有了关怀和担忧。
开始担心诺伊斯虚浮焦躁的竞争压力会不会让南序感到迷茫,南序会不会找不到努力的方向。
以己度人,他当初在诺伊斯就是这样的,差点走了些弯路。
分散在蛋壳上的力道会令人无法捏碎蛋壳,甚至在日复一日的无用功里因为无法撼动薄薄的、脆弱的蛋壳而感到沮丧。
当然,他认为南序多半不会有什么否定自己的负面情绪。
他合理且大胆地猜测。
既然捏不碎蛋壳,南序可能自然地、顺水推舟地抱着蛋壳,跟不倒翁一样晃晃,圆润地咕噜噜一起滚走,不知道要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齐昀看向不倒翁同学:“马上要三年级了,再马上就要去别的学校了,再马上就要工作了,你迷茫吗?”
南序回答:“不迷茫,这么能快进,这辈子也快结束,马上就要死了。”
人生导师尚未发挥心灵引导的作用就被不软不硬的冷幽默挡了回来。
他像个杠精,不依不饶地问南序,像在问南序,也像在反问自己,表情严肃:“如果迷茫的时候,你能做什么?”
马上,他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