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

当他脚步轻盈地背着画具走到墙壁面前,发现他费尽心血画了一半色调清新的壁画,被抹了那么丑的颜色上去时,他又狂躁了。

到底是谁!

这栋楼原先有些地方还没有监控,后来听说谢倾有一次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发话把全校都装了监控以后,这栋楼基本也做到了监控全覆盖。

舒逸尘把书包往地上一甩,准备冲去监控室调监控。

重重地在地板上踩了好几步,他的脚步渐渐停住了。

他看到了南序倚靠在天台栏杆前的背影。

静静的、很从容、很安心。

快要到达顶点的生气突然回落,急遽转化为了另一种情绪。

很微弱的委屈突然被放大了一百倍,他紧紧盯着南序,视线一片模糊。

一开始就收不住了。

他的眼泪开闸了以后似乎就再停不下来,从无声到有声,一呼一吸地哭得很有节奏,传得很远,传到了天台。

南序一只手托着下巴,移开了书本,眼睛看了过来。

“感觉你好像特意到我面前哭的。”

舒逸尘发现自己隐秘的小心思被戳中了,默默要抬手捂嘴。

依旧冷淡的声线,不过没什么责备的意味,隔着有点远的距离,嗓音飘进耳朵里甚至有几分隐隐绰绰的温柔。

“说说吧,怎么了?”

第37章 争锋

舒逸尘同手同脚地走到了南序身边。

微风里他的眼泪被风干,在脸上糊成一团,他赶紧吸吸鼻子,免得更狼狈。

他找到了纸巾,赶紧糊到脸上随意抹了一把,结果才停了一秒钟,马上就有新的眼泪滚了出来。

眼泪太多了流不完,他索性把白色的面巾纸盖到了眼睛上。

溢出的眼泪迅速被吸收到纸张上,白色纸巾润湿成透明,可以透视光影。

模模糊糊的一团微光。

他知道那是南序。

哭得太久太用力,感觉自己的灵魂快要出窍了,像轻飘飘要飞走的风筝。

但又有一根线扯住了他,那根线就在他身边。

南序转头跟他说:“不是你遮住眼睛,我就发现不了你在看我。”

舒逸尘回了魂,不好意思地拿下纸巾,他现在可以说话了,仍然带有抽抽噎噎的语调:“不好意思啊,我没控制住情绪。”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到南序就感觉特别委屈。

“我以为你会离开呢。”他小声用南序听不见的音量说话。

当然不会有任何指责的意味,他只是感到惊喜,在喜的同时有一些些惊的疑惑。

就好像他一直对着静谧的山谷,忽然有一天山谷的风传给他微弱的回应。

但想想,似乎并不意外。

不太清楚南序还有没有印象。

但舒逸尘对于南序最深的印象,源于上回在密闭实验室犯了幽闭恐惧症,撞见谢倾之后症状加剧,南序路过时提醒他呼吸,拯救了溺水一般濒临窒息的他。

他的记忆定格了那么几秒钟,南序经过、说了一句“呼吸”、再离开。

然后他获救了。

大脑反反复复地回播着这段录像,时不时汲取着能量,往后再遇到南序,又形成一段影像,再次回放,成为他安定感的来源,慌乱的大脑会重归思路清晰。

不太清楚别人的大脑构造怎么样,反正他还挺经常会联想到南序的。

感觉舒逸尘的情绪平复,可以正常对话了,南序看了眼舒逸尘前头走过来的方向:“你的画出问题了吗?”

“嗯,被人毁了。”心态大起大落之后,舒逸尘的心情反而进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