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泡好一杯茶。”金玉公主接着说,“我喝的满意了,这些赏赐都是你的。”

她看着那女子握着茶杯的手。

宫女不小心手抖,或者干脆是这婢女出身的楚王妃自己手抖,滚烫的水没有落在茶杯中,而是浇在手上,这不能算苛待吧?

晚辈给长辈敬茶天经地义。

谁让她运气不好呢。

再说了,她这个长辈还很大方地给了金银珠宝。

她真是个仁慈的长辈。

金玉公主的眼神闪耀着凶狠,又有兴奋,看着眼前这双手。

这个茶杯是名品,精美无暇,但握着茶杯这双手丝毫不逊色,如白瓷如玉雕。

这双手就要被浇上滚烫的热水,就会变得的糜烂不堪,如同鲜花被踩烂揉烂。

宫女抬起手,看着铜壶倾斜,看着水流出来......

好烫。

真烫啊。

痛死了!

金玉公主发出一声痛呼,人从椅子上跳起来。

“烫死我了!”她喊道。

她下意识抬手要打身边的宫女,却见身边并没有人。

眼前的桌案上有倒下的茶杯,茶水流了一桌子。

耳边有叮叮咚咚的琴声,还有女子的轻笑声。

“金玉,你自己怎么这么毛手毛脚的?还说要给我端茶倒水,你该不会想烫我吧?”

金玉公主下意识堆起笑脸:“娘娘明鉴啊!我怎么会烫您!”

话说完了头才转过去,看着一旁坐着的女子。

她穿着一身华丽的大红衣裙,手里摇着扇子,身后的屏风百花齐放,而此时四周亦是百花齐放。

这是皇城里的花苑,培育皆有鲜花,但自从那个女人出现后,尤其是封了皇后,花苑里甚至有四季的花在同一季绽放。

如同神迹。

她从百花中收回视线,看向金玉公主。

金玉公主只觉得那视线宛如一只手,把她的心脏揪了起来。

“会不会,我不在意。”女声轻笑,“只要你不敢就行。”

说着话,她的视线又看向一旁。

“沈青,弹琴的声音小点,都听不到呼痛声了。”

沈青。

金玉公主下意识跟着她的视线看去,见屏风旁坐着一个男子,正在抚琴。

听到她的话,男子抬起头笑:“这不是怕扰了娘娘兴致嘛。”

她笑着摆手:“你这琴我听着也就那样,相比之下,我更喜欢听人的痛呼声。”

这话听起来让人脊背发寒,金玉公主控制不住想发抖,而琴声果然变得小了些,于是除了女子的说话声,金玉公主听到了闷闷的打击声,以及似乎是人的惨叫。

之所以说似乎,是因为,叫声短促又无力,不仔细听都不不像人发出的声音。

金玉公主的视线随着声音看去,越过盛开的百花,有两个卫士正在挥动棍杖击打一个人。

那人穿着华丽富贵,身材圆滚滚,只是此时已经被打的如同瘫烂在地上。

尽管被打烂了,金玉公主还是一眼认出来了,她声音沙哑地发出一声喃喃“曹郡马.....”

那是她堂姐的丈夫,且不说她堂姐是皇室女,这个丈夫也是名门望族,娇生惯养奢靡,冬日里取暖厌恶炭火有味道,便专门买来十几个婢女,穿着单薄用肉体来供他取暖。

身上养的白净的连蚊虫叮咬的痕迹都没有。

此时此刻竟然被打成这样。

“曹郡马为了建造一座马球场,抢占了良田,打死了那么多人,说不知道打几棍子而已,不知道那些人会疼,因为那些人被打的时候不喊。”

女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