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同忙活完之后,已经是下午了,顾觉想做晚饭的时候,发现谢白玉今天上午出去购物的时候少买了许多调料,于是两人一合计,打算一起去逛超市

谢白玉黏在顾觉怀里不肯出来,顾觉给他穿好衣服,抱着怀里的树袋熊一路到玄关处,将人放在换鞋凳上,蹲下给谢白玉穿鞋子。

“你做什么!”谢白玉吓了一跳,赶紧缩腿。

但是顾觉握住他穿着白色袜子的脚踝,没有允许他逃脱:“给你穿鞋。”

“别,我自己会穿,你这样显得我好像个小孩子......”谢白玉不自在得红了脸颊,窘迫地紧绷着小腿。

“我是小孩,我无理取闹地想给你穿鞋,行了吧?”顾觉戏谑地笑道。

两人驾车去一个大型超市,打算不仅买调料,还要买一些日常用品,毕竟顾觉得住进来,中途天忽然下起大雨,天色变得暗沉沉的,像是白色的颜料里掺入了灰色,两种颜色搅和搅和,变成暧昧不清的暗沉。

谢白玉坐在副驾驶仰头看天,这场雨来得很突然,大颗大颗的雨滴又急又重,啪啪啪敲落在车前镜,雨刷刮得很快很急,好似在仓促地赶着时间。

公路在雨中变得朦胧起来,前面的车密集地堵着路,一盏盏红色的车灯像是棋盘上散乱的红棋子,雨幕将外界变得模糊,将一切隔绝在外。

车内的隔音很好,只听得到轻微的雨声,还有顾觉平稳的呼吸。

谢白玉转头看着顾觉,他喜欢看顾觉这个样子,平稳而专注,开车时眼里好像只有路,工作时好像眼里只有文件,他觉得安心,对这样的顾觉很安心。

“看我做什么?”顾觉眼睛盯着前方,却伸出右手揉了揉谢白玉的头。

傍晚的天在雨里已经提前进入昏黑,路灯和车灯交错斑驳,形成重重叠叠的阴影与光昼,谢白玉就在黑与白的分裂里。

他还是穿着今天这一套衣服,像个跟爸爸妈妈出门的高中生,手掌压在大腿底下反撑着,身体微微前倾,一双眼眸好似迷途的小鹿。

“顾觉......”谢白玉用气音小声地轻呼,在安静的车厢里,那气音仿佛氤氲着水汽,变得清晰又朦胧。

“嗯?”顾觉转头看了谢白玉一眼。

“顾觉。”谢白玉又小声地叫了一声。

“嗯?怎么了?”

“顾觉......”

“我在这,怎么了?你说。”

“顾觉顾觉顾觉......”小小的气音像是幼兽眷恋的呼唤。

顾觉笑了,他说:“在呢在呢在呢,怎么了?”

谢白玉忽然就笑了,眉眼笑得弯弯的,乐不可支地乐呵了一会儿,才说:“没什么,我就是想叫叫你。”

赶上了晚高峰,两人在路上堵车堵了一会儿,到达超市的时候,夜色已经完全降临,进去之后谢白玉跑去推了一个大大的推车,超大号的推车到他胸口的位置,里面完全可以装下两个他。

“你推个这么大的干什么?这是人家买电器和家具用的推车。”顾觉哭笑不得,手上却顺从地将推车接了过来。

“推个大的,显得我们有很多东西要买。”谢白玉说。

“我们为什么要显得有很多东西要买?”顾觉问。

“炫富。”

“......”

两人挑挑拣拣了半个商场,实用的东西没拿几样,零食饮料啤酒倒是拿了一大堆,到熟食区的时候,刚好碰上晚上的寿司打折,谢白玉就顺手拿了几盒。

刚要丢进去,被顾觉一把拦住,男人一脸严肃地说道:“谢白玉公爵,拿打折的寿司不匹配我们高贵富有的身份。”

谢白玉公爵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将寿司放回商品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