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后,恐怕顾觉与妻室情深意切的传言,又会如柳絮般飘满扬州城。

顾觉笑着举杯,应下了那少年的敬酒,温酒下肚,他便起身拍了拍衣袖,作揖浅笑:“天色已晚,内子还在家中等候,我就不陪各位饮酒了,诸君留步,不必相送。”

“也是,顾兄昨日才刚刚从京城回来,今晚就被我们拉出来喝酒了,这会儿心里头肯定挂念娇妻呢。”周围人嬉笑着起哄。

顾觉也适时地露出几分害羞的无措模样,摆了摆手,便离了席。

才刚掀帘走出船舱,顾觉的左肩忽然一沉,一只手大力拍在他肩上,他不必回头就猜到是谁,只听耳边传来鲍管闲肆意的笑声。

“顾觉,真有你的,和妻室两情相悦?恩意甚笃?你记得你家的那尊瓷娃娃叫什么名字吗?你从京城回来至今,见过人家一面吗?”鲍管闲戏谑打趣,他同顾觉一起长大,也算是最了解顾觉的人之一。

顾觉此人,面上瞧着温和儒雅,实则骨子里待人淡漠疏离,一心只有为官抱负,用难听点的话来说,就是一个不择手段、冷心冷情之人。

两人从船边并肩走上岸,没有了他人在场,顾觉也收了那一副慵懒又温和的贵公子嘴脸,俊雅的容颜上无甚表情,唯有眼中透出几分难辨的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