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才就应该把她丢下,

让她死在毒雾里,或者再早些时候,他就应该杀了她。

他知道自己这怒气里还有一部分是对自己的,他说了要和她撇清关系,又因为她跟上来而反悔,像疯了一样一路追着她,她从怨宅跑了他追着,她刚才翻墙他追着,她进山洞了他还在屏障外面等着。

她表现得避之不及,他才更像个下位者。

她就不该活着,

一个玩具怎么能引得他屡次失控,做出不符合身份的事情,

现在掐死她也不迟。

他胸腔起伏着,手按她脖子上,渐渐收紧,

掌心贴着她皮肤,能感觉到她的脉搏在轻轻跳动,多么脆弱,好像只要再用一些力气就能将她的脖子掐断。

但手掐在她脖子上,要掐死她又下不去手,都这样了还不想弄死她,

他更生气了,这股怒气对着他自己,无从消解,

胸腔剧烈起伏,视线冷得要结冰,不想弄死她,却忍不住质问她:“谢延玉,不喜欢我为什么来招我?把我当狗一样遛着玩,你高兴吗?”

谢延玉头皮都炸开了。

她垂着眼睫,余光看着他掐在她脖子上的、青筋迸发的手背,觉得难以置信极了

怎么好端端的一个人,说疯就疯了?

她知道他不像表面那样温和,骨子里很恶劣,把这世间一切视如蝼蚁玩物,

但她从来不知道他能这么危险,偏执又疯魔。

她用力喘了口气,猜不透他,甚至说不准他是不是真的想掐死她,

因为他的手掐在脖子上,却掐得也没那么紧,她只是微微呼吸不畅,却没有太多不适,甚至还能继续说话,

可谁也拿不准他会不会等一下猝然一个用力,直接掐死她。

她是很想和他修复关系,毕竟还有剧情点要走,

但她并不喜欢这种被人掌控的压迫感,并且她也不傻,这个时候还走什么剧情,保命才是最要紧的。

她决定赶紧跑。

于是她闷咳一声,问他:“公子怎么突然这么说?”

这话一落,

贺兰危的注意力被分散一点,

她也不管他是具体什么反应,直接脖子一扭,一只手狠狠扇了他一耳光。

“啪”的一声。

贺兰危似乎被扇懵了,掐着她脖子的手松了一下,

谢延玉直接又猛踹了他一脚。

单手抱的姿势本身就很难禁锢住她,这一下,她就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环在他脖子上的手松开,眼看着整个人要往后栽倒在地上,在摔下去之前 ,她又左右开弓,啪啪连着给了他两耳光。

然后她才摔下去。

因为恢复了一些力气,她也不怕摔,刚摔下去,闷哼一声,就手脚并用爬起来,提起裙子撒腿就跑。

贺兰危被连着扇了好几巴掌,

尖锐的刺痛感砸过来,脸上火辣辣的,嘴里都被扇出一股血腥味

她居然打他。

他刚才掐她都没用那么大力气,她居然用这种力道打他。

平时多听话,

就算是个阳奉阴违的,但她讨好他、在他面前献殷勤,哪里忤逆过他,

就连刚才偷偷闻衣服,也是偷偷的,现在居然直接打他。

贺兰危看她跑得比兔子还快,这回是真被气笑了,

他视线黑沉沉的,盯着她背影看,却也没有去追她。

在原地看了她好一会,等到她身影快消失了,他掌心里才蓦地出现一捆绳索。

这绳索叫捆仙索,是一种高等法器,专门用来抓逃犯用的,

只要锚定了逃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