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珣熬的药没毒,是养身体的,
但他往药汤里多加了一些苦叶。
苦叶是一种灵药,样貌平平无奇,看起来像普通的树叶,但和名字一样,它的味道很苦,比凡间常用的黄连还要苦上很多,熬煮汤药时只需要往汤药里放一片,就能让整锅汤药都变苦。
谢延玉并不是怕苦的人,她这些年学习药理,许多药都自己尝过闻过,苦叶自然也不例外,但李珣往药汤里加了很多苦叶,哪个正常人会往汤药里加这么多?
苦叶很珍贵,一片就能要价要到几十上品灵石,但药效非常强劲,对身体也是百利无一害,寻常修士买不起,就算买得起,顶天了也是往汤药里加一片就够了。
但李珣这个加法,像在拿着苦叶调味,少说加了十几片。
因此,光是闻到那碗药的味道,谢延玉胃里就开始翻腾。
别说喝了,她不吐出来就很好了。
但不管怎么挣扎,
最后,她还是被李珣一口一口地,强行喂了一整碗。
喝完药,淡色的唇都泛起红,被咬得微微有点肿了。
李珣撑起身,看着她,
视线落在她唇间,半晌后又挪开:“现在舒服了吗?”
谢延玉:“……”
她嘴里还在泛苦。
本来装病,身体好好的,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现在喝了一碗这东西,哪里都不太舒服了。
她深吸一口气,那股苦味还挥之不去。
反胃。
她想吐。
但李珣似乎察觉到她要干呕。
于是他直接把她嘴给捏住了:“别吐,苦叶多贵啊,我放了那么多,你这一碗药够让外面的散修倾家荡产了。吐了你把钱还给我。”
谢延玉差点气笑了。
她都有点怀疑他是故意折腾她,知道她在装病,所以非要给她喂一碗这个东西。
她忍无可忍地拍开李珣的手,有气无力:“玉牌。”
李珣把玉牌拿出来。
谢延玉伸手要接,但还没碰到,李珣就又把东西收回去了。
好像就是把东西拿出来给她看一眼似的,他问:“先说,之前到底哪不舒服?”
虽然确实是装的,
但谢延玉也知道,这时候不能再说是装的了。
之前说实话,是因为那种氛围下,即使说了实话他也不会信。
她思忖片刻,然后说:“体内灵脉不舒服。”
李珣不置可否。
谢延玉又说:“你那个玉牌,配合李氏秘法,不是可以重塑灵根吗?”
李珣:“然后呢?那秘法早失传了。”
“在我要去的那个山洞里,”谢延玉实话实说。
李珣眼梢抬了下。
他姓李,他都不知道那秘法在哪,还派了不少人找下落,派出去的人也都还没找到那秘法的下落呢,她怎么就能确定东西在那山洞里?
他没说信也没说不信。
只是看着她,半晌后才又冷嗖嗖地:“哦,那么你告诉我这个干什么,要我找到东西,然后把玉牌给你用?因为你灵脉不舒服,灵根不好,所以想用玉牌重塑一条新的灵根?”
谢延玉:“嗯,不可以吗?”
不可以吗?
不可以吗??
李珣都要听笑了。
这可以吗?
李珣捏了下自己的无名指,触碰到金属的冷感,她间接害他断了手指,断了灵脉,终其一生都难以突破化神期,这玉牌合该被他用来重塑灵根,用来重新长出手指,她心里清楚这些,现在究竟又是怎么能这么理直气壮地问出这种话?
李珣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