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

两人的身形瞬间化作一团妖异的烟雾。

下一秒,直接出现在了谢延玉的住处。

谢延玉还没见过这种行路的法术,震惊了一下,

系统也很震惊,在她脑子里喊:【你怎么回去了!不去找贺兰危道歉吗?!】

*

贺兰危从来没这样过。

整个人像疯了一样,把院子里的东西几乎都砸了个遍,能砸的都被他砸了,桌上的砚台,房间里的花瓶,院子里的石桌,几乎没有一样东西幸免于难,两进两出的偌大院子被他翻来翻去地砸,加上之前打过架,这时候看起来彻底和废墟差不多了。

侍从们在旁边看着他,都不敢去问他发生什么事了,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不敢吱声,只敢默默跟在他身后收拾残局。

好在傍晚的时候,他终于不砸东西了。

侍从们松了一口气,随后又看见他坐在院子门口,像是在等人。

但是侍从们往外看,发现也没人啊,这一峰很清净,总共就三处居所,赵真,贺兰危,还有谢延玉,人不多,加上贺兰危身边侍奉的侍从,总共也就十来人,平时也不会有人登门。

这几天,来的也就是谢延玉一个人

对了。

谢延玉。

侍从们想到这,仿佛若有所悟,心想或许是谢姑娘把公子惹成这样的。

所以公子在等她上门道歉?

众人心中胡乱揣测。

但是到了夜里,都没人上门来。

于是侍从们就看见,贺兰危怒极反笑了一样,又砸了个东西。这东西一直在他手里握着,侍从们也不知道是什么,这时候再一看,借着月光,才看清楚,他砸的东西是一枚玉佩,谢延玉送给他的那枚玉佩,朱雀纹的,剑尊李珣手里也有一枚。

玉佩被砸得稀巴烂,在月光下泛冷光,色泽像眼泪。

贺兰危砸完东西,还不解气,冷着脸色好半天,随后又拿起传讯符。

原本想的是再解除和她的好友关系,

但东西拿在手里,他晃了晃神,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看见自己的手不听使唤地编辑出一条讯息:【不应该给我个解释吗?】

这消息没发出去。

但贺兰危还是像被烫了一下。

这种时候他竟然还想着找她要个解释,凑到她面前自取其辱,他没法欺骗自己,他现在就是昏了头,在犯贱,在助长她的气焰,帮着她把他自己的脊骨往脚底下踩!

他突然一用力,直接将传讯符也砸了,一摔门,又进了房间。

房间已经被重新打扫好了,之前被他砸出来的狼藉全都复原,他又用力踹翻了一把椅子,然后像是突然失去了力气,跌坐在地上,他闭着眼睛喘息,但是一闭上眼睛就看她的脸,从下午,到现在,她拂袖而去却没有半刻脑子里是没想到她的,她什么都不用做就把他逼疯,她真的要把他逼疯了!

贺兰危猛地又睁开眼睛,眼睛通红,爬满了血丝,他厌恶这个满脑子是她的自己,厌恶这个还想向她要个解释的自己,但他根本克制不住,但他不可能,永远也不可能像个下贱货色一样,低下头让她踩自己的脊梁。

他喘着粗气,既然没法不想,就搜魂,洗魂,用法术把这个人从脑子里抹去,洗掉和她有关的所有记忆。手里乍然迸发出一阵白光,他直接要用法术往自己识海里探。

但也就在这时,

手刚贴上额头,他突然感觉到心口一阵剧痛,

下一秒,他又呕出一口血来,倒在地上,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

与此同时。

谢延玉正在卧房里,闭着眼睛已经准备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