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解人意又怎么样,上赶着当狗又怎么样,她不用他就是不用他,并不会因为他听话就多给他一点眼神。

他扯扯唇:“怎么。放着现成的侍卫不用,非要我去给你拿?”

谢延玉:“他修为没你高。”

沈琅真实修为其实比贺兰危高一些,但伪装成侍卫,也同样隐藏了修为,因此在谢延玉看来,他就只有金丹期。她继续说:“不是只有元婴以上的修士才能御剑么,我住得远,师兄御剑去会快一些。”

哦。

因为他比那侍卫更有用,所以不使唤那侍卫,来使唤他了。

贺兰危将她的话一字一字听进耳中,黑沉的眼睛看着她,谢延玉仍旧没听见他的回应,她对此也并不觉得意外,因为她知道自己正踩在他底线上,正在与他角逐,与他博弈,试图逼他再退让一些。

她突然又抬起眼瞧他,

视线对上他黑色的瞳孔,然而也就在这一刻,她听见他淡淡道:“嗯。东西放哪了?”

谢延玉静了下。

半晌,她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在我卧房的桌上。”

*

与此同时。

迎客峰,西边客苑。

李珣坐在书房里,面前桌子上放着一本册子,册子书页摊开,从左到右,上面写满了字。

这便是定亲的礼单了。

手下站在旁边,眼睛偷偷往那份礼单上瞟,还没看完,就看见李珣又提着笔,往上写了好几样东西,上面都是一些相对珍贵的灵宝和法器,样样单拎出来,都价值不菲。

“主人,”那手下忍不住说:“您对青青姑娘真上心。”

李珣眼睛也不抬:“是吗?哪里上心?”

手下道:“这求亲帖还没送到谢家呢,您就已经在写礼单了,这还不上心么?而且,礼单上这么多东西,样样都珍贵难寻,您都要送给青青姑娘,这还不上心吗?”

这话落下,

李珣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

这一眼看得手下浑身发毛,原本还想说点什么,这时候瞬间又把话咽回肚子里了,小心询问:“属下是哪里说得不对吗?”

李珣不置可否,没回答。

他提着笔,继续在礼单上写东西。

手下就看见他写的东西越来越贵,越来越珍稀,手下心里也茫然了,就这么个送法,怕是旁人都要嫉妒得眼睛通红了,即使天剑宗非常富裕,但要一口气将这些东西置办齐全,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这不叫上心,什么叫上心?

过了一会。

李珣终于写完了。

他把笔放下,懒懒散散往椅背上一靠,腿一翘,使唤那手下:“你把礼单送到青青那去。”

手下:“这……”

手下摸不清他心思,小心翼翼提醒了一句:“但是按照习俗,定亲的礼单要等对方家里商谈妥当后,才给女方过目……您若想让青青姑娘过目,看看喜不喜欢这些,不如等到谢家……”

这话还没说完呢,

李珣突然抬起腿,踹了他一脚,暴/力打断:“谁管她喜不喜欢?我要的东西,我喜欢就行了。”

手下没反应过来:“啊?”

李珣慢条斯理:“她求的亲,她娶我,她得给我买啊。赶紧滚,把礼单给她送过去,跟她说我这儿能赊账,这些东西她也不用定亲前就买给我,等成亲后分次给我买也行。”

话音一落,

手下目瞪口呆,人都傻了,所有的话全都卡在喉咙里,好半天,半个字都没挤出来。

要不说疯狗怎么是疯狗呢,疯狗的想法永远也猜不透,什么癫事都能干出来,这、这……

这怎么就开始吃软饭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