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琅垂眼看着她。
好半晌,他低声和她说:“有两个办法可以驱毒。”
话音落下后,沈琅感觉到她点了点头。
她看起来太痛苦了。
被他圈在怀里,咬着他的肩膀,咬出血印子,隔着衣服都能看见血迹,因此,沈琅也不知道她此时够不够清醒,但他还是很耐心地解释:
“第一个办法是,我去找解药,可能会比较久,而且我不在这,没办法运灵力帮你缓解痛苦,所以你会比现在更难受;第二个办法,是采补我,用我的灵力帮你驱毒。”
他现在抱着她,可以运转灵力帮她缓解一点痛苦,但这些灵力最多只能从她身体里过一道,并不能真正成为她的灵力,为她所用。
只有通过采补这样的方式,他的灵力才能真正被她吸收走,变成她自己的东西,因此她才能运化那些灵力,用它们驱毒。
沈琅问她:“你要选哪一个?”
沈琅止住了她咬他肩膀的动作,让她抬起头,她的眼睛看不见,但刚才他帮她启用了明心符,所以他知道,她能“看”见他,他将选择权交给了她,
哪怕他知道这样问或许不合适。
因为她或许不够清醒。
他看着她,渴望从她嘴里听见一个答案,
但谢延玉可能没听懂他的意思,又或者在迟缓地思考,过了好一会,都没有回答。
沈琅看着她。
他被她看一眼都会兴奋,
他想亲吻她,占有她,想用自己的气息标记她身体每一寸,想了太久了。
于是他低下头,轻轻在她唇角落下一个吻。
她唇间沾了他的血迹,他就一点点将那些血迹舔掉,低低道:“不选吗?”
他想与她更亲密,
但他也同样忌惮她。
他想要她的视线长久停留在他身上,于是惧怕被她抛弃,想要得到她的一点怜悯与爱,于是惧怕被她排斥厌恶,惧怕哪一步行差踏错,让她不悦。
因此,
半晌后,他还是直起身。
他往她手里塞了张符,让她躺好,符里有灵力,可以帮她缓解一点疼痛:“那忍一下。我去找解药。”
*
贺兰危感应到了谢延玉的位置。
刚走到屋子前,就看见沈琅离开的背影。
他推开门,看见谢延玉蜷在床上。
她安静地喘息着,咬着被子,衣服快被汗水浸透了。
贺兰危站在门口,冷眼看着她,
但过了一会,他还是走进去,站在床边:“中毒了?”
谢延玉没说话。
贺兰危淡淡道:“那个侍卫干什么去了,帮你找解药?”
谢延玉还是没说话,
她伸手死死掐着掌心那张符,
贺兰危看了眼,这就是一张带有灵力的符,能帮她缓解一点疼痛,但她中的这毒太折磨人,手里那张符的灵力却有限,因此好像并没能帮她缓解多少痛苦。
贺兰危模样一直高高在上的,很克制,
但这时候却好像突然忍不住了,直接把她手里那张符抽出来,让她握住了他的手。
他运转灵力,这样比那张符有用一些,能让她感觉更好一点,至少没刚才那么痛苦。
过了一会,
他感觉到她的痛苦减弱了一些。
但也仅仅是一些,因为她死死抓着他的手,在他手上掐出了血痕。
很奇怪。
他不应该管她的。
他就应该站在门口看着,让她继续像刚才那样痛苦,毕竟也不是他让她中的毒,更何况他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什么关系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