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抬手,本能地按住她的腰,要制止她的动作,同时扭脸要躲,却也就在这时,措不及防被她捂住了嘴。

手心骤然触碰到唇瓣,

李珣愣了下。

他本能想要挣开,但鼻息间闻到她掌心的味道,是浅浅的药味,不苦,反而有一种淡淡的香气。他顿了下,喉咙突然变得很干,像被一把火灼烧着,以至于他想要

舔一口。

*

与此同时。

沈琅在马车外。

他原本和谢延玉共乘一车,但李珣过来后,谢延玉就让他下了车,和李珣那些侍卫一起赶李珣那辆马车,而她则和李珣单独在一辆车里。

单独在一起干什么?

沈琅往车门那看着,眼眶微微泛红,表情阴暗,克制着把门撞开的冲动。

他将自己的呼吸压得很轻,仿佛这样就能听见车厢里的动静。

没听见车厢里有什么动静,

却听见旁边那李珣那几个侍从在聊天。

“哎,跟着主人这么多年,真是好久没用过缩地术了!”

“可不是吗,也就上次来天都的时候用过一回,其他时候都是正常脚程,我都快忘了用缩地术的感觉了。”

这些年里,

李珣被砍了手指,被断了灵脉,又修了很阴损的功法,一步一步从谷底重新爬出来,地位在上涨,钱财在变多,身边的手下也越来越多。

这些年里,什么都在变,

但一年又一年,唯一没改变的习惯,就是他行路从不用缩地术。

这些手下们都是从一开始就跟着他,看着他一路走到今天的,这么多年里,他们跟着李珣,随行之时也从来没用过缩地术,哪怕李珣要去很远的地方,即便是要从最南的城池去到最北的村落,也是乘马车。

很多时候,

他在路上就会花费月余时间,路过每个村落,都会溜达着逛两圈,路过每一座城池、小镇,也都会住两天,乘着马车,把每一条街都逛一遍。

甚至他乘着马车招摇过市的时候,还会把车帘撩开,懒懒散散看街道上的商铺与人群。

他分明是个很没耐心的人,在这件事上却十分有耐心。

手下们都很不理解,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习惯,李珣也从来没解释过这样做的理由,他性格本就乖张暴戾,谁多问一句,他一个不高兴,就可能当场抽人鞭子。

但到了这时候,

有人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样,突然看了眼谢延玉他们的车厢,

然后道:“这几次用了缩地术,不会是因为要找的人找到了吧?”

李珣这些年,一直都在找这位青青姑娘,说上心吧,虽然派人找她,但却也没派出去多少人,派一两个人大海捞针一样的找,人间这么大,这个找法,与其说是找,更像某种寄托,也就前一阵子,他做梦梦到她在天都,才加派人手去找;但若说不上心,这些年又一直在找,从没有一天停止过。

手下们其实至今也看不明白,品不出他们之间究竟是恩是怨,

但李珣上次就是知道了玉牌在天都后,才用的缩地术,有时候手下们会想,有没有半分可能,他那样赶路,不全是因为玉牌?

分别的这些年,他行过很多路,走过每一处村落,每一个城镇,每一条街,

若说要找人,这是个低效且无意义,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刻舟求剑的蠢方法,根本是无用功,寻常人根本不会浪费时间这样做;但若说不是找人,把每个地方走一遍,难道不是担心少走的那一条街上,出现她的影子么。

手下们也摸不明白他怎么想的,

但他这样的人,做事本来就毫无章法,听见同僚那么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