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完,
李珣就打断道:“谢什么谢,人家叫青青,有名字。”
手下也不知道为什么,李珣会这样执着于纠正她的名字,其实不管是谢姑娘还是青青姑娘,都只是一个代称罢了,人永远都是那个人,但也或许,在李珣心里,青青永远是青青,不管换了几个身份,都始终是他认识的那个青青也未可知。
但手下们也只是揣度,
听他这么说,他们也没反驳,顺着道:“原来青青姑娘是您的未婚妻,怪不得您这些年一直在找她呢,如今找到人了,您准备和她履行婚约,又何故踱步来踱步去地烦心呢?”
分明也是很正常的宽慰的话,
但李珣今天不知道又吃了什么炸药,直接一脚踹人屁/股上了:“你懂个屁。”
那手下被踹得安静如鸡。
其他人原本还准备说两句,这时候也不吱声了。
李珣想说是青青逼他的,逼他和她定亲,但话到嘴边,他又阴着脸咽回去了,
过了好半晌,他才扯扯唇,阴嗖嗖道:“是她非要求着我,让我和她定亲,不答应不行,啧,真是好烦人。”
手下们:“……”
李珣这人是出了名的乖戾,行事铺张放肆,他心肠可比天剑宗的剑要硬多了,不想答应的事情,怎么可能别人求一求他,他就答应?
但自从李珣遇见青青以后,他整个人都变得很奇怪,
手下们理解不了,但是不敢质疑,于是都安安静静地看着他。
好半晌,
李珣又直接出了门。
手下们跟上去,问:“您要去哪?”
李珣说:“找青青一趟。”
手下欲言又止。
不是说好的,对方求着您成亲么,您要是觉得烦人,这时候还去找她干什么。
手下一边跟在他身后,一边在心里腹诽,
李珣似乎察觉到了,
他突然又转过头,看着那手下,面目漂亮锋锐,像刀一样。
手下被他盯得头皮发麻:“主人,您……”
李珣手里突然出现了一个罗盘,是能感应到玉牌方位的罗盘。
眼下,
罗盘上的指针正在转动着,往谢延玉院子的方向指,他一抬手,生生把那指针给折断了,用尖锐的指针在手下脖颈上点了点,露出个阴冷恐怖的笑:“少在心里念叨我,不然把你脸皮扒了喂狗,我是去找她要玉牌的,听明白了吗?”
手下背脊吓软,强撑着,半晌才点了点头。
近来李珣遇见青青后,表露出来的一些异样,让他们下意识地忽视了这人的恐怖与阴森,但这人本质上仍是条乖戾无常的疯狗,喜怒不定,说笑间便能突然翻脸,取人性命。
那一点古怪的异样,不管是嘴硬还是软弱,又或是别的什么,即使有,也只出现在他对上青青的时候。
从不会对着其他人。
*
李珣找到谢延玉的时候,她正在偏厅里。
这间偏厅里一股子药味,里面有个药炉,应该是被她用来当炼药房来用了。
药炉旁边还豢养着很多蝎子,她蹲在地上,一边从药炉里把炼好的药拿出来,一边把那些药喂给蝎子,像是在用蝎子试药,她垂着头,即使眼睛被蒙住了,也能感觉到她很专注,正在根据那些蝎子的反应,判断炼出来这些药的药性。
李珣看着她,
莫名其妙的,想起很多年前的一个下午。
那间摇摇欲坠的破宅子里进了一窝蝎子,青青吓得要死了,她倒不怕那些虫蛇鼠蚁,但蝎子有毒,她怕死。
他还在卧病养伤,她就把他从床上踹起来,然后要他帮她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