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又垂下眼,安分认错:“属下办事不力。”
谢承谨没出声。
他注意力放在谢延玉身上,也根本没注意到沈琅瞳孔的变化,先用灵力在谢延玉体内走了一圈,发现她身体并无大碍后,堵在心口的那团火气才散去一些,让他有精力能注意到其他事情。
也就是这时候,他后知后觉发觉自己指尖按在她皮肤上,在触碰她。
于是窝在心口那股火好像换了个地方继续烧。
他指尖像被烫了一下似的,痉挛了下。
随后他冷着脸,若无其事将手收了回来,原本想从那侍从怀里把谢延玉接过来,自己把她抱回车上,这时候这念头也被按下了,他只是问:“怎么回事。”
沈琅一副为难的样子,
半晌后,却还是低低出声:“属下陪小姐找玉佩的时候,小姐收到了贺兰公子的讯息。”
这话一落,
谢承谨脸上表情更冷了。
沈琅看见他表情,又垂下眼,无声弯弯唇,把所有过错往贺兰危身上一推,半真半假道:“贺兰公子在妖界封印的大阵处,说要小姐过去找他,可能是因为贺兰公子身份太高了吧,小姐不好拒绝,一番犹豫后还是准备过去。”
“但小姐修为有限,大阵里有毒瘴,”他露出无奈的表情:“属下也不能看着小姐往毒瘴里走,但也劝不住她,于是只能用了点灵力,让小姐暂时昏迷一会,然后把小姐带回来了。”
“没让她和贺兰危见面?”
“……虽说是不想小姐中毒,但属下此举也确实阻拦了他们见面,是做错了吗?”
沈琅平和地反问了一句,表情很坦然,像在认真询问。
谢承谨没有立刻回应。
其实他已有意放宽对谢延玉的管束,毕竟她自己都已说过不喜欢贺兰危,甚至拒绝了和贺兰危成亲的提议,既如此,想来她也不会再做出往日那些举动,例如给贺兰危下/药,又或是想方设法爬贺兰危的床。
没了败坏家风的风险,不管从什么角度看,他都没理由再像以前那样寸步不离盯着她,更不该刻意阻挠她和贺兰危正常见面。
眼下这侍从问他是不是做错了,
谢承谨面无表情,看了他两眼。
但过了半晌,他说:“你做得对。”
沈琅闻言,虽恨不得把谢承谨给撕了,但脸上却笑起来:“公子日理万机,回谢府后应该还有许多事要处理,无法时时看顾小姐,既吩咐了属下照看她,往后是否也要属下跟着小姐,继续这样照看她?”
“……属下不会让奇怪的人接近她,也会时常向公子禀报小姐的近况的。”
*
谢延玉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客栈里。
应该是她之前晕倒了,然后被那侍卫带出来,又被带回了客栈。
她缓了缓,然后撑起身子,直接从床上起来了。
她已经拿到定亲玉佩,
事不宜迟,
她现在可以去找李珣了。
于是她很快就穿戴好,推门出去。
然而刚推开门,
就看见那侍从守在门外。
见她出来,
沈琅也抬眼看着她,眉眼柔和含笑:“小姐醒了?”
分明在她醒来之前,沈琅就一直在房间里看着她,仅仅是察觉到她要醒了,才出门装出一副一直在外面守着的样子,但仅仅只是出来了这么一会,沈琅却觉得像是很久没看见她了。
他整个人都十分焦躁,甚至想要砸些东西来缓和这种焦躁感,直到现在看见她,心口才又有一种酸软的愉悦感。
好像怎么看也看不够她。
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