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回房间的时候,路过谢延玉的屋子,脚步微顿。
半晌,他又别开视线,面无表情地继续往前走了,没再像前几日一样盯她盯得紧紧的,去她房中盯着她。
他回了自己的房间。
但没多久,就听见了一阵敲门声。
打开门,就看见谢延玉站在门口。
……挺稀奇。
平日里见了他都躲着,现在倒是主动来找他了。
谢承谨看着她,没出声。
倒是谢延玉见他开门了,先弯弯身,和他行了个礼:“兄长。”
谢承谨:“有事找我?”
谢延玉点头。
她还是第一次主动找谢承谨,虽然是有明确目的,但她摸不清他,原本还想着试探几句,
结果他直截了当地问她,
她没打好腹稿,一时间沉默了片刻。
谢承谨看她不说话,于是侧了侧身,让她进了房间。
然后他也不再问她,坐在桌前,拿了卷宗处理,但半天没落下笔。
时值傍晚,太阳余晖透过窗纸洒落进来,往谢承谨身上映照了一层毛茸茸的暖光,倒是显得他整个人的气质没那么冷了。过了一会,他才又看她一眼,淡淡道:“想好了就自己说。”
谢延玉:“……”
谢延玉想了一下,确实也没想到什么拐弯抹角的说辞。
于是她也就委婉地直说了:“兄长明天要去看妖族封印,可以带我一起去吗?”
这话一落。
谢承谨捏紧了笔。
他突然想起贺兰危的话
「是么,我还以为令妹对我多少有些情意,毕竟我走到哪,她就跟到哪。谢兄不如看看明日去妖界封印,她会不会跟上来,再下定论呢?」
窗外夕阳位置偏移,光暗下来,那层毛茸茸的暖光从他身上消失,以至于他的气质又冰冷起来。
他过了一会,才问:“去干什么?”
他没直接答应她,也没直接拒绝她,
他声调太冷淡了,一贯如此,脸上也是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看不出一点情绪,只能让人觉得他像一块冰,靠近就让人感觉到冷。
谢延玉揣摩不出他的态度,
好在她这次找好了借口,还是那个让人无法拒绝的理由,她说:“兄长这几日都很危险,随时会被余毒反噬,我这几日还是跟在兄长身边比较好,有什么问题,可以及时放血。”
谢承谨目光扫过她的手。
他再一次看见她左手上缠绕的绷带。
突然一股火气腾出来,余毒还没开始反噬,他就隐约感到一阵强烈的不适,像是被牵动情绪,导致余毒也被牵动,袖子里的软剑出来半寸,他收拢手掌,就感觉到掌心尖锐的刺痛。
血液湿答答溢出来,
他反问:“是吗?”
谢延玉道:“自然是的。”
谢承谨听见这话,安静地看了她半晌,视线冷冷的,像刀一样仿佛要剖开她,
谢延玉都习惯他这样的视线了,反正往日里他也就是这样看她一会,然后该说什么继续说什么。
她等着他给她答复,空气里安静了很久,然而下一秒,却突然听见他道:“是因为贺兰危?”
这话一落,
谢延玉懵了一下。
她没想到他会来一句这个:“……什么?”
能是什么。
即使一再发现她悖逆规矩,去找贺兰危,易容、偷偷跟着,他此前都从未将这些事和她挑明,说了要和她算账,最后还是压下去不了了之,但这时候,他突然用言语剖开她:“从药阁偷情丝蛊,偷偷跟去怨宅,不都是因为他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