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琅动作微停,好半晌才收了手中杀招,克制地收拢指尖,垂着眼回复她:【没有。】
他眼底水光盈盈,安静了一会,才又小心翼翼地解释:【刚才只是想感应一下他的气息,确认他还活着。】
*
谢延玉刚才从窗口往下看,也看不清这妖物的正面,只能在花叶间隐隐约约看见个身影。
还不等她看仔细,就听见外面走廊里传来脚步声。
她听出来这是谢承谨的脚步声,于是只得把窗户关上,又给那妖物发去一条讯息:【不要杀他,他得活着。】
她准备先把定亲玉佩赎回来,之后再和李珣接触,
算算日程,谢承谨和贺兰危已经看完了封印,估计再休整一会就要启程回谢府了,好在玉牌还在她手上,她甚至还拿了李珣的令牌,能知道他的位置,不愁之后没机会和他见面。
她发完这讯息,也不管那妖物的反应,就准备将传讯符收起来,
但还不等收起来,
又收到贺兰危的讯息:【来找我。】
之前贺兰危单方面解除了和她的好友关系,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又把好友关系给恢复了。
她收到这讯息,还觉得有些惊讶。
往日里,贺兰危从来不会主动发讯息找她。
毕竟以往是她想攀上他这一枝高枝,向他献殷勤更多一些,对于他来说,这些反而是可有可无。
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她思忖片刻,倒是不准备去找他,
她已经想起来之前是在哪当掉的定亲玉佩了,当时是在天都城郊的一间当铺当的,这当铺离此处不远,她准备趁着回谢府之前,去将那玉佩赎回来,如果现在去找贺兰危,不知道他阴晴不定,又要浪费她多少时间。
她这样想着,又准备出门。
但刚推开门,就看见谢承谨站在门外。
他似乎已经在门外站了有一会了。
但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没有敲门,也没有进屋,仍旧是面无表情的冷淡模样。
看见她推门,他垂下眼睫,先开口了,声线平直:“去哪?”
[51]难道:他还要上赶着吗?
谢承谨最近越来越奇怪了。
之前是一声不响地出现在她房间里,现在又是默不作声站在她房间门口,像鬼一样,每次出现都能把谢延玉吓一跳。
听见他问话,她缓了缓,才道:“想出去走走。”
她确实要出门,所以没完全瞒着他,算是半真半假地回答了他。
然后她又问:“兄长怎么站在我房间门口,有事找我吗?”
谢承谨看着她:“嗯。”
时值夏日,天气热,女子裙装其实都会露出些肩颈,即使把衣襟拉紧了,也仍旧会露出一部分皮肤。
他视线刻意避开她肩颈处:“妖界的封印出了些问题,这几日需要在旁边守着。我与贺兰危会在此多留几日,你眼睛看不见,在客栈不如在府中方便,过一会,我会叫人过来,先接你回府。”
谢延玉闻言,愣了下。
她确实也还想在这多留几天,把李珣的事解决了再走。
眼下正是个好机会,她赶忙道:“不用麻烦府中的人多来回一趟了,我可以留在这,到时候和兄长一起回府。”
然而这话一落,
谢承谨扯扯唇:“是吗?怕麻烦府里的人?”
他视线还是很冷,像一把刀,刀刃冰冰冷冷的,很锋锐,好似能剖开她的外皮,看见她内里的想法和灵魂,他知道她又在说谎,她不是怕麻烦府里的人,她就是自己想留在这,但为什么?因为贺兰危?
他平日里不喜欢管这种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