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烛风喉间一腥,硬是生生咽下被气出来的血,垂下眼睛,盖住眼中滔天的杀意,心情平复下来后跪伏在地,对着谢怀雪无比虔诚地说道:
“师尊您修行无情道,怎可动情呢?这不是坏您道心,阻碍您修行有成么。”
宁烛风忍下心中难言的嫉妒,缓和了语气,继续劝诫道,“您是光风霁月的清霄仙尊,是人族的中流砥柱,亦是定海神针,在凡人修士中是不可撼动的旗帜,只要有您在,我等便知晓天不会塌下来,可若是您无情道破,和极烬剑尊结为道侣,想来会有很多人无法接受,届时不好收场。”
说完,她还犹豫地看了黎烬安一眼,未尽之意是极烬剑尊过于狷介佻达,和她们清绝冷寂的师尊着实不相配。
黎烬安心里实在好笑,一个魔族,还扯起人族大义的高帽了,还真是讽刺至极。
天书中谢怀雪修行的不是无情道么,凡人修士还是那些,怎么不见仨孽畜放过谢怀雪?
臆想的时候忌恨授业恩师修行无情道,现在又拿这个说事,还真是正话反话都叫她说了,道理全成她的了,不是一点无耻。
黎烬安眼神冷凝,放出威压,漠然地看着地上三个奇形怪状的仨孽畜,极为不屑地嗤笑一声,散漫地吩咐一声,“灵丘,你告诉她为什么。”
灵丘立马切换战斗状态,叉腰站起来,冷笑连连,又到了她发挥的时候,师傅懒得搭理宁烛风,她可不介意骂人。
“我就不明白了,别的弟子上学宫学习的时候你们是不是赶猪去了,要不然怎么会把师娘的无情道理解为小家子气的小情小爱?你们是多缺人爱才满脑子是这东西,就没点正经东西吗?动情不是道心动摇,更不是坠入魔道,为何谈之色变?”
“说你们不学无术都是侮辱这个词,无情道的全名是太上无情道,说的是师娘心性坚定,理性公正,不为世俗纷扰束缚,心有大道和苍生,对世间众生宽宏博爱!若是不能动情便可修成大道,那修真界早就实现人人如龙,人人飞升的愿景了,一般人还真不会有你们会吹牛。”
“连无情道是什么都讲不明白,也别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师娘,我觉得你们现在最要紧的事不是在这上蹿下跳地反对我师傅师娘,而是回学宫好好学上几年,省得一张嘴就让人发笑。”
“你!”钟绯气急,抬手怒指灵丘,目光凶狠,看样子像是恨不得活剥了灵丘一般。
宁烛风也是对灵丘怒目而视,而兰慈还陷在她自己的思绪和痛苦的回忆里无法自拔。
灵丘不仅没有被吓到,而且还鄙夷地冷嗤一声,“你什么你?我师傅喜欢谁、我师娘和谁结为道侣那是她们自己的事,旁人无从干涉,这个道理我都懂,你们怎么就不明白呢?还是说你们无知到连人话都听不懂了?”
“别拿世人说事,世人可不管不了我极烬峰的家事!我想也没人敢在师傅师娘面前叽叽歪歪说三道四,毕竟世人所求只不过是极烬剑尊和清霄仙尊能降妖除魔罢了,她们对师傅师娘可没有那么多的要求!”
她又看向钟绯,很气人地撇了撇嘴。
“你看起来记性不太好,接下来的话可要认真听,剑宗和道宗守望相助,共担风雨,不会不同意两位人族尊者结契,反而会将这件大好事昭告天下,晓喻三界,反正我们极烬峰是不觉得这有什么,至于你们那就另说了。”
“至于什么死敌仇敌的。”灵丘怪模怪样地哼笑说道,“一看你们就是不懂情缘道侣还拿这个说事的人,这种东西在相爱的时候不是问题,而是情趣,在榻上回顾从前,扮演一下死对头多有意思……”
“咳!”黎烬安打断她,“可以了。”
这孩子越说越离谱了,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说,谢怀雪看她带的徒弟是这个样子,不会以为她也是这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