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野鹤送下他,起身走到书房外,安静地看着紧闭的书房门,右手食指轻轻摸着自己脸上的疤。

全家都以为他这道疤是在部队的时候留下的,说这是光辉的勋章。

只有他自己每次想起这道疤的来历,都会恶心到要吐出来。

他这样的人,又有什么资格喜欢别人?

“晚晚丫头,我知道这个请求有些冒昧,但是你也知道,就阿鹤这宁折不弯的性子,我怕他出事。”

“你爸爸前几天就已经把你的名字报上去了,他坚持不给你撤回申请,我这才厚着脸皮,求你救一救阿鹤。”

余晚晚目光落在江爷爷桌子上的合照上,爷孙俩的笑一看就是发自真心。

而她呢,从小到大,余家没有任何一张跟她的合照。

甚至在死之前,余家人就决定了她的命运。

“江爷爷,我要钱要票,还有,我要跟余家断绝关系。”

余晚晚走出书房的时候,已经是凌晨时分。

江爷爷没有休息,他疲惫地站起身,走下楼梯,见孔跃兰依旧坐在客厅,沉吟片刻开口。

“收拾一间客房,让晚晚丫头住一夜,明天,你亲自送她回余家,余家不认阿鹤跟晚晚丫头的婚事,江家也不能由着他们送一个不知所谓的女人进来。”

孔跃兰低头答应,眼神亮的可怕。

事情正在按照她的预想发展下去,她迟早能折断那双高傲的翅膀,让他跪伏。

第6章 被藏多年的信物

清晨,孔跃兰满脸笑容带着余晚晚和安小阳回到余家。

余家成坐在餐桌前,一脸疲惫,看见余晚晚进来,猛地站了起来。

“你一晚上去哪鬼混了?你妹妹到现在都没出来,你赶紧去把指控撤销了!”

余晚晚没理他,转身去邀请孔跃兰进屋,余家成大步上前,伸手要抓住余晚晚。

余晚晚眼角余光看见他的动作,在他发力时稍一侧身。

笑意盈盈刚要进屋的孔跃兰就被用力过猛的余家成扑在了地上。

尖叫声一下响彻了附近的院子。

余晚晚强忍住脸上的笑意,一脸惊慌。

“爸,你干什么啊,你快起来,让人看见这像什么话!”

孔跃兰满脸惊慌,看着贴在自己身上的余家成就像看见了一大坨粑。

“孔阿姨,哎,孔阿姨你有没有事啊,爸你怎么这么重,我拉不动你。”

余晚晚一边惊呼,一边拉住余家成,不动声色的戳了一下他的痒痒肉,见他一下子无力的趴下,还不忘指挥安小阳。

“小阳,千万别开门,不能被人看见。”

余家成此时终于反应了过来,他挣开余晚晚的手,爬起来站好,愤怒的睁大鼻孔。

“孔跃兰,你来干什么?”

孔跃兰在余晚晚的搀扶下站起身,气的全身都在发抖。

“我好心来谈婚事,你就这么,这么……”

“你们余家真是好样的,你这样的人生出来的女儿,我们江家要不起,你那个女儿,别想进我们江家的大门!”

孔跃兰吼完,出门坐车回家,余晚晚笑意盈盈的示意安小阳上楼。

“我跟你余爷爷有话说,你先上去把我跟你说的都弄好。”

安小阳有些担忧的回了房间继续整理行李。

楼下,余家成只觉得自己要被气到爆炸了。

“你这个逆女,你出生的时候我就该掐死你!”

余晚晚拍了拍衣袖上的一点尘土,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两口。

“余同志,我不是你生的,你要是掐死我,那是故意杀人,咱们可是有法律的,杀人得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