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傅呈安跟喻辞最后一次见面。
然后在医院的某一天,傅呈安突然接到了来自警方的电话,警方的声音透过手机作为介质传播到他耳朵里,显得有些空洞和不真实。
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从电视上同步看到喻氏继承人喻辞车祸身亡的新闻。
“......傅先生,傅先生您在听吗?”
“据我们现场勘查结果显示,喻先生这起车祸肇事人跟您之前那起车祸肇事人系同一人所为。”
“我们怀疑这大概是因为喻先生最近对肇事人采取的一系列经济措施有关,喻先生让他家族企业破产清算,对方极有可能是走投无路,所以采取了极端措施,想跟喻先生同归于尽。”
“肇事人叫罗浩,傅先生您认识吗?”
“......现场两辆汽车发生了剧烈碰撞,我们到现场的时候喻先生已经去世了。”
“我们查到他最后一个电话是打给您的”
......
再后来,警察说的话傅呈安已经听不清了。
他喉结滚了滚,然后稍微活动了一下因为拿着手机而略微显得有些僵硬的手指,他有点想站起来往外走,但站起来以后突然又意识到自己左腿动不了了。
哦。
他现在是个瘸子。
不过他再过几天应该就能出院了,
以前他的呈安被喻氏疯狂针对,现在喻辞死了,公司危机应该已经解除了。
喻辞死了。
再也没有人像只疯狗一样紧咬着他不放。
他是不是应该给助理打个电话交代一下下个季度的重点工作?
傅呈安下意识打开医院的床头柜,从里面摸出烟和打过机,神色平静地想给自己点根烟,然而火还没点着,病房门被护士从外面推开,看到他的动作,连忙阻止道:“诶,你现在是病人,而且病房里可不能抽烟啊。”
“哦......好,不好意思。”傅呈安将指尖夹着的烟放下来,神情正常的仿佛与平时无异。
这下轮到护士不好意思了,傅呈安的皮相生得极好,英俊到足够让人忽略他现如今残疾的左腿,见傅呈安这么配合,护士不由得双颊羞红,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傅呈安打断。
“如果没有别的重要事情的话,我现在想单独待一会儿,行吗?”
护士离开以后,傅呈安一个人躺在病房的床上,他脑子里有点乱,理不清自己在想什么。
他想,原来不是喻辞找人撞的他。
撞他的人是罗浩,当初拿钱让他去接近喻辞的人。
大学的时候罗家就没有喻家势大,这几年在喻辞打压下更远远不如了。
他还想,喻辞找人对付罗浩,是想替他出气吗?
搞垮了罗氏,逼得罗浩走投无路。
现在喻辞死了。
喻辞死了。
所有乱七八糟的念头在这一刻仿佛都凝结在一起,只剩下这四个字。
车祸到现在接近半个月,这半个月傅呈安的左腿无论用什么方法都刺激都毫无知觉,然而这一瞬间他却忽然感觉左腿上的疼痛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傅呈安无意识攥紧了拳头,眉头紧紧皱起,喉咙艰涩得发不出半个音调,剧烈的疼痛让他整个人都有些不太清醒,以至于眼前似乎出现了喻辞的影子。
喻辞大概像往常一样,在红灯转绿灯的时候端着一贯漫不经心的态度准备起步,然而刚刚踩下油门,在他没看到的角度,来自路口另外一个方向的黑色轿车也同步踩下油门,驾驶座里的赫然就是罗浩,他双眼猩红,带着歇斯底里的疯狂恨意。
“去死吧!一起去死!”
傅呈安几乎控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