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的锦衣卫,折返回去时萧濯已经不在了。

幸亏后来李德忠收到殷殊鹤身边一个小黄门暗中送过来的口信。

若是旁人有备而来导致萧濯出事,薛斐万死也难辞其咎。

“行了,起来吧,”萧濯勾了勾嘴角让他起身,“督公提前设好的局,你便是中计那也算合情合理。”

薛斐愣了下,下意识抬头望向萧濯。

不知为何,他敏锐从萧濯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与有荣焉的得意。

“......”不敢磨蹭,见萧濯确实没有怪他的意思,薛斐连忙从地上起身,顿了下又道:“还有一事,昨日属下收到了崔大人送过来的飞鸽传书。”

见萧濯望过来,薛斐低声道:“崔大人说想约您见上一面,属下以为,应当是跟六皇子一事有关。”

眼看着朝中能跟萧濯争的皇子越来越少,崔家自然心浮意动,想趁机良机推着萧濯坐上储君之位。

萧濯嗤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他那位祖父好歹也是崔氏家主,当初牺牲了一个女儿,被皇帝打压了这么多年竟然还没看清局势。

若是皇帝愿意分出手中的权利,这几年也不至于接二连三的有皇子出事。

皇帝就像一只多疑的狮子,自认壮年,绝不许旁人觊觎片刻,即使那个人是他的儿子,一旦有任何僭越,他心底便会立刻生出芥蒂与警惕。

萧濯上辈子从未想过要当太子,而是直接将目光瞄准那个位置,便是因为早就看清了皇帝的态度。

这辈子重新来过......萧濯的手轻叩桌面,想了想淡淡道:“就约明日吧。”

行宫很大,皇室及朝臣各有各的住处,皇帝虽不喜皇子跟外家来往过密,但也不可能完全禁止。

只不过萧濯在冷宫中待了十年,与崔家并不亲厚,即使后来重新联系上,也是互相利用各取所需的关系,崔元瀚想利用萧濯上位,将他作为棋子,让崔家更上一层楼,而萧濯则佯作无知,反过来借用崔家的多年经营来暗中为自己铺路。

两边都不是什么好人,偏偏每回见面都要装出一副血浓于水,祖孙情深的样子。

就像现在萧濯连忙扶起作势要给他行礼的崔元瀚,急道:“这里又没有旁人,外祖何必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