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殊鹤心口猛地跳快了一拍,却不知该不该相信萧濯的话。

“再说一遍喜欢我。”

“殷殊鹤,”萧濯那双漆黑的瞳仁里散发着偏执而深沉的光,“只要你喜欢我,我可以用我去世母妃的名义发誓,保证前世的事不会发生,我们永远都在一起。”

两人面对面坐着。

殷殊鹤感觉自己似乎被刺了一下,方才那种针锋相对的恨意跟自嘲忽然间消失不见,后知后觉升上来的,是茫然跟不敢置信。

怎么可能。

萧濯怎么会是这样的反应。

前世他毫不留情出卖自己的画面尚还历历在目。

他们之前分明隔着血海深仇。

可他拿着去世的宸妃发誓......殷殊鹤比谁都更清楚宸妃对萧濯的意义。

若是萧濯整颗心都是黑的,那心底里藏得最深的一点红便是宸妃,他将在冷宫中依然爱他护他的母亲看得比谁都重。

转瞬之间,殷殊鹤心中闪过无数个念头。

衡量萧濯的话是真是假也有,思索他是不是还想蒙骗自己也有,分析他这么做的真实目的也有......

可这话说的太好听了。

绕是有万般风险与未知可能,殷殊鹤依然近乎于清醒地意识到重活一世,他还是可耻地对萧濯的话感到心动,哪怕前方是泥潭,是虎穴,他还是忍不住想一脚踏进去试试深浅。

这世上怎么会有人真的喜欢上一个宦官?

怎么会有人连生死大仇都可以不管不顾?

可若是萧濯说的都是真的,若上辈子的种种皆一笔勾销......

殷殊鹤闭了闭眼,片刻后再次睁开,之前那些情绪都已经消失不见,他抬起眼眸望向萧濯,轻声道:“我喜欢殿下。”

萧濯的呼吸陡然变得粗重,连带着心脏也震颤起来,又酸又疼。

他不受控制往前倾身,扣着殷殊鹤的下巴低声催促:“再说一次。”

“......”殷殊鹤看着萧濯脸上的神情,忽然就感觉到一股扭曲的快意与自虐般的满足。

他想,若是假的,那萧濯的演技也未免太好。

但不论是真是假,此刻切实牵动萧濯情绪,令他露出这副焦躁与渴望的那个人是他。

殷殊鹤重新恢复了前世该有的冷静,脸上也慢慢浮现出一个笑。

他再次说出藏了两辈子的真心话:“奴才心悦殿下。”

然后抬起那只流血的手缓缓按上萧濯的胸膛,掌心隔着外衫摩挲着曾经贴近过无数次的紧实肌肉与内里强而有力的跳动。

感受到萧濯浑身肌肉随着他的动作再次绷紧,连带着喉结微微攒动,眼神也变得更加灼亮和幽深。

殷殊鹤说:“现在该轮到您了。”

垂着眼皮与萧濯对视,殷殊鹤听见自己说:“我也想听你说。”

萧濯喉间蓦地发渴。

他发现在知道殷殊鹤也喜欢他以后,他对面前这个人的渴望在刹那间疯涨。

他们此刻根本不应当在马车上。

应当在厢房,在行宫,在客栈......或者其他在任何没有旁人的地方。

如此,他便能将眼前的人按在身下,一只手掐着他的下巴狠狠亲吻他,汲取他口中的津液,吮.吸他柔软的舌尖,另一只手胡乱将他身上的衣服全部扒光,跟他严丝合缝地紧紧贴在一起,然后含住他薄薄的耳垂,用舌头不断舔舐他耳廓里那颗红色的小痣,低喘着在他耳边将他想听的话重复千遍万遍。

事实上,即便是在马车上他也可以这么做。

因为薛斐在旁看着,在到行宫之前他不会让任何人进来打搅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