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最后被自己搅了局。
重活一世还要装模作样应付这些,萧濯心中腻歪,却也不得不跪下来装出一副知错了的样子,低声道:“是儿臣胡闹,儿臣知错了,求父皇恕罪,儿臣认罚。”
“确实胡闹!”
皇帝猛地把漱口用的茶盏拍在桌上,看着跪在地上的萧濯沉声斥道:“身为皇子,不好好读圣贤书,却去学那前汉董贤秽/乱之事!还深夜违反宫规出宫......简直混账!若是这消息传了出去,朝臣该如何看你?皇家的颜面还要不要了?!”
再一次听到前汉董贤的典故,萧濯眼中闪过一丝暗色。
强迫自己不去想昨晚的事,他上前一步拉住皇帝的手劝道:“父皇莫气,您怎么罚我都成,可千万别气坏了身子......”
“实在不行将我拖下去打二十大板?或者罚我到殿外去跪上一天一夜......只要您能消气,让我做什么都成。”
明明萧濯在冷宫待了十年,可这宫中这么多皇子,唯有他能用这种亲近的语气跟皇帝说话。
在场的几个皇子各有各的心思,尤其是萧弘,眼睁睁看着更是在暗地里咬碎了一口牙齿,愈发嫉恨。
果不其然。
听了他认错讨饶的话,皇帝很快就不像方才似的怒气滔天,沉着脸让他从地上起来,只将人训斥一通,要他罚抄《礼记》十遍,承诺再也不碰那些下九流的玩意儿,就将这件可大可小的事情揭了过去。
绕是萧弘心中不忿还有话说,也被皇帝用病中精神短,不耐烦看他们在旁边伺候的由头给挡了回去,诸位皇子只能跪安。
走到殿门外萧弘沉着脸看了萧濯一眼,二话不说走了,萧绥则再一次走上前来压低声音提醒萧濯:“父皇如此宠爱七弟,今日定是惹了二哥不喜,日后可要小心谨慎才是啊。”
萧濯“嗯”了一声,装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跟萧绥道谢。
四皇子萧煜还是那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想问萧濯如何能让父皇喜爱,却又问不出口,最终垂头丧气跟着萧绥一道走了。
萧濯站在台阶上看着他们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然而等他面无表情收回目光,准备回广平苑的时候,迎面就看到一身深蓝色宦服,头戴宦帽的殷殊鹤从正前方走来。
殷殊鹤手里捧着一个盒子,想来应该是内阁送来的折子。
萧濯眸色瞬间暗沉下来,想要装作没看见他,殷殊鹤却在他面前停了下来,恭恭敬敬垂首行礼,说了声“见过七殿下”,礼数周到,无可挑剔。
从萧濯的角度能清晰看到他如玉的脸颊跟精致的鼻梁,在这阴沉沉的天气里依然像朵开得正盛的花。
只恨这朵花太过气人。
萧濯到现在想到昨晚的事还觉得自己眉头直跳,盯着殷殊鹤看了一会儿,冷笑一声直接挥袖走了。
回到广平苑的时候李德忠早早迎了上来,看着他的脸色吓了一跳:“哎呦,殿下这是怎么了?快......快坐下喝口茶。”
萧濯脸色依旧不好。
他自然不可能说自己在殷殊鹤那里受了气,只道因为昨日漏夜出宫,被人看到去了男风馆,消息传到了皇帝的耳朵里。
“这是怎么回事......”李德忠的心立刻提了起来,低声道:“是哪个黑心肝的往陛下耳朵里传的话?殿下出宫的事明明藏得那么严实,这到底是哪里出了岔子?!况且......您不是出宫去见殷公公吗,这事......”
“是我。”萧濯面无表情回答道。
“......殿下?”李德忠吓了一跳,不明白了:“您这话是怎么说的?皇室子弟好男风虽不是什么新鲜事,可也不是什么体面的事,若是传了出去,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