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欠缺考虑,识人不清,在姜知瑶花言巧语的编造下,先入为主的对素未谋面的姜岁欢生出恶感。

才会在正式见面之后,用刻薄之言与之争锋。

姜岁欢与姜家断得那么干脆,未必没有他的手笔。

虽然盛其琛可以找出一千一万个理由为自己当时的冲动和错误推脱,然而事实就是事实,姜岁欢走了,姑母病了,姜知瑶死了。

这么短的时间内,姜家发生这么多变故,盛其琛看在眼中,急在心里。

姑母是除了祖父之外,这世上对他最好的亲人。

若姑母有什么三长两短,他会愧疚一辈子的。

坐在床边,盛其琛帮沉沉睡去的盛婉书掖好被角,才抬起目光,看向姜政言。

“姑父已经听说了吧,广平侯的尸骨已经找到,他家人要在明日为其风光大葬。”

姜政言冲盛其琛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见妻子没有醒来的迹象,朝门口的方向指了指。

“去外面说。”

两人相继出了房门,姜政言才回答盛其琛的问题。

“这两日你姑母生病,我没精力关心外面的事。但广平侯一家六口要下葬的消息,却是听到了一些风声。”

盛其琛忙不迭问:“姑父可知,为广平侯举办葬礼的,是何人?”

这个问题还真是把姜政言给难住了。

过去那些年,因着盛家与白家之间的那段恩怨,姜政言鲜少会主动打听与广平侯府有关的一切人和事。

倒是姜岁欢被认回姜家之后,有意无意提过白家几次。

就在前几日,岁欢还在书房问他,若想为广平侯翻案,姜家的立场是什么?

姜家的立场……

想到岁欢,姜政言心头一阵犯堵。

直到现在他都无法接受,好不容易认回来的女儿,竟以那种方式与姜家决裂。

这些天,他不是没派时安和云霄外出寻找岁欢的下落。

得回来的结果让姜政言失望,姜岁欢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好似根本不在京城。

随她一同消失的,还有祈郡王凤西爵。

面对侄子不解的询问,姜政言叹息地摇摇头。

“消失传得太突然,我也不知,消失长达两年之久的广平侯,尸骨是在何处找到,又是何人敢冒着天之大不韪的风险,在这种情况下为白家六口举办葬礼。”

白玄冥叛国的案子一天没平反,他就永远都是朝廷的罪臣。

想给罪臣风光大葬,等于直接触犯了国法。

盛其琛说:“姑父应该知道,祖父当年与白玄冥有过口头约定。”

“他活着的时候,盛家不会追究他的渎职之罪,死后,不得被埋入白家祖坟。”

“我此次来京,并未想过会遇到这种事,既然遇到了……”

盛其琛目不转睛地看着姜政言。

“便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白玄冥想进祖坟,在我这里就过不去,我会阻止到底,也请姑父助我一臂之力。”

姜政言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思忖片刻点了点头,“这件事,我会交给云霄去做。”

翌日,天色刚亮,姜政言就接到家丁的汇报,盛小侯爷早起之后直奔西城门,誓要阻止白家的送葬队伍踏入西城门。

姜政言昨天晚上没有睡好。

一觉醒来,眉心酸痛。

妻子的情况仍未好转,额头的热度倒是退了一些,就是意识仍然不太清醒。

“婉书,你快好起来,好起来后,才能找回女儿,当面与她好好道个歉。”

姜政言始终觉得,天下没有不是的父母,姜岁欢也不会真的绝情到为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