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涌入京城的那些灾民尽数已经安置好了,之前的猜测果然没错,部分细作假扮灾民混入京城,被皇城司抓得七七八八。”
“审问出来的结果是,南楚那边仍不太平。如无意外,恐怕近期还有战事发生。”
元帝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你怎么想?”
凤西爵站得笔直,目光如火,“陛下应该知道我的心结。”
元帝霍然起身,严厉地说出两个字:“不可!”
凤西爵态度不卑不亢,“真有那日,陛下觉得拦得住我?”
元帝浑身无力地坐了回去,单手抵额,眉头紧锁,“容朕再想想,你先退下吧。”
刚踏出御书房,凤西爵就看到秦芷虞站在不远处,显然是在等他出来。
他面带微笑地迎过去,“公主殿下今日这气色看着很不错啊,看来还是镇国公府的风水更养人。”
“这才回去几日光景,身上的杖伤竟然好得这么利索。”
“不愧是皇家养出来的公主,四十廷杖打下去,竟也没伤到公主半分半毫。”
“居然还有力气进宫给当年犯下大错的母亲求情,只是不知,你这片孝心,是否真的能感动天地。”
听着凤西爵这字字句句的诛心之言,秦芷虞满腔怒火,最终化成一声轻笑。
“别以为我不知道,我近日所遭的一切灾难,都是来自你的算计。”
连续败了那么多次,秦芷虞已经深深意识到凤西爵这个人有多可怕。
表面看着嚣张跋扈,是个只会虚张声势的莽夫。
其实运筹帷幄,心细如发,且把每一步棋都走得精准到位。
回想过去发生种种,再看自己如今的处境。
宝藏没了,公主府也没了。
她不得不像只丧家犬一样回到国公西府,与容钦那个蠢货朝夕相对。
更让她心里觉得犯恶心的是,西府的后宅,还多了一个叫魏如烟的良妾,每天与容钦眉来眼去。
再加上一个看似活泼可爱的容佑恩,一家三口,不厌其烦的在她面前上演团圆戏码。
自从她接连遭受打击,从前在她面前大气不敢喘的容钦,早已摘去伪善的面具。
不但说话开始夹枪带棒,还三番五次暗示她,她早已不是从前那个呼风唤雨的昭阳公主,也休想再仗着公主的威严在他面前耀武扬威。
论杀人诛心,还得是凤西爵。
知道刀子插在什么地方才会痛。
不但容钦敢在她面前立夫纲,就连魏如烟和那个不知死活的小崽子,也敢给她脸色看。
而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拜凤西爵所赐。
“公主殿下。”
凤西爵看秦芷虞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只可怜虫。
“排除我二人的立场不说,论血缘关系,我还得叫你一声表姐。”
“毕竟你父亲,就是我舅舅,我母亲,也是你姑母。”
“他二人出自一个娘胎,又是前后只差半刻钟出生的孪生姐弟。”
“到了你我这一代,子嗣本就稀少凋零,我们应该互帮互助,可你却偏要与我斗个死活,何必呢?”
秦芷虞冷笑,“我为何与你斗,你心里清楚。放眼天下,那个位置只有我才有资格坐。”
凤西爵挑着眉头,“你该不会以为我想与你争吧?”
秦芷虞:“别告诉我你不想争。”
凤西爵理所当然道:“我的确没有争的意思。”
在秦芷虞幽怨的目光中,他又接口说了一句。
“虽然我无意与你争,却也看不得你次次坏我好事。我这个人,心胸狭窄,睚眦必报,你不来招惹我怎么都好说,一旦招惹了,就自求多福吧。